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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后王笑晗:杂念太多是钢琴家大忌(1)

2016-09-30 11:10:15  北京青年报    参与评论()人

80后王笑晗是我国著名钢琴家,以未受过任何专业作曲教育的“业余爱好者”身份参加钢琴和小提琴作品大奖赛,并连连获奖;指挥过不少国家的乐团;曾经有过一年五六十场音乐会的职业演奏家记录……在行家和音乐爱好者眼里,他是一位才华横溢的音乐家。近年来,他却似乎淡出了广大观众的视线,来到中央音乐学院附中,开始育人教学的生涯。在即将举办的首届亚瑟·鲁宾斯坦国际青少年钢琴比赛上,他将担任艺术总监。在接受北京青年报记者的专访时,谈到从职业钢琴家到钢琴老师的华丽转身,王笑晗说:“职业钢琴家不是我想要的生活,而教学是我特别喜欢的。”

曾经酒店—音乐厅—飞机场,日复一日

北青报:在大约七八年前,人们总是在音乐会上欣赏你的钢琴演奏,而近几年你的音乐会少了,人们发现你到中央音乐学院附中开始了教学。这种转身你是怎么想的?

王笑晗:前几天,听完王羽佳音乐会之后,我还不禁感慨,自己有过大概三年完全职业演奏家的经历,当时签了欧洲一个比较有名的经纪公司,那三年,最多的时候每年六七十场音乐会,像所有职业演奏家那样,日复一日,酒店——音乐厅——飞机场,疲于奔命,无暇研究、欣赏和享受,特别的累。简而言之,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不是我理想中的音乐世界。当老师几年来,看到自己手把手教出来的学生们在国内外重大比赛上获奖,很有成就感!

杂念太多、新曲太多是参加钢琴比赛的大忌

北青报:在你过去的艺术生涯里,有没有坎坷?怎样度过?

王笑晗:可以说一直都是在坎坷当中成长。比如说,我小时候训练不太刻苦,成人以后,再接触非常难的作品时就需要练。我非常羡慕我的韩国师妹宋悦云,她每天练两到三个小时的琴,现在哪怕参演非常难的音乐会,只要过一过脑子,手下就有了,这是因为小时候基本功非常扎实。职业钢琴家必须非常自如方便地驾驭钢琴,像王羽佳、宋悦云那样。可是我不行,现在需要付出比他们多很多,才可以达到同样的高度和技术水平。所以,现在我对学生这方面的要求极其严苛。所有的一切艰苦训练都是为了服务于音乐。

北青报:你在2001年美国克莱本国际钢琴比赛时已经进入了前六名的决赛,而在2005年克莱本国际钢琴比赛上却止步半决赛,那次对你打击特别大?

王笑晗:因为已经得奖了,大家都觉得很奇怪,我为什么还要去。实际上,是在我的老师阿里·瓦迪的极力要求下决定去的。在准备的过程中,选择了很多新曲目,太多新的曲目在大赛上是很忌讳的,更需要的,是拿自己最好的、最有把握的曲目去比。那一届比赛,我的好朋友陈萨也参加了,我从来没有跟她同场比赛过,很好面子,犯了杂念太多的大忌,以至于在比赛的过程中天天晚上吃了安眠药都睡不好觉。怕输,怕丢面子,带来的结果就是每天精神非常糟糕,练琴无法集中,平时不出现的问题都出来了,一个从来不会弹错的曲子,练琴时突然出错!第二轮弹贝多芬111奏鸣曲,之前上过四五次台,表现都非常好,可以说是我的保留曲目,结果弹错了,第一乐章的左手部分忘了,一下就乱七八糟。结果自然是失败了。

北青报:在得过奖的大赛上失败,对你来说是一个噩梦,我记得当时决赛后,你已经走掉了。你是怎样走过来的?

王笑晗:那一次比赛带来的直接影响,是我立即取消了比赛后紧接着的一个演出。我根本没办法上台了,紧张得一塌糊涂。我曾去看了德国的一个心理医生,他说:“药可以减轻你的生理反应,但是精神是没有办法的,只有你自己去克服。”还好,在老师马蒂·雷卡里奥的支持下,原本已经准备放弃的我参加了贝多芬赛,并得了第四名,也从克莱本比赛的阴影里走出来了。但从那次后,我就没有再参加比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