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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秘古代笔记中的那些离奇“痕迹”(1)

2016-09-30 16:10:04  北京晚报    参与评论()人

犯罪现场勘查中,各类“痕迹”毫无疑问是非常有价值的,因为它们不仅显示了犯罪过程、还表明了作案工具,甚至直接暴露了罪犯特征,对警方侦破案件可以起到无法估量的作用。在我国古代,虽然囿于科学不昌,对“痕迹”只有很表面很粗浅的认识,但是负责刑案调查的“提刑官”,还是能通过它们捉住凶犯的狐狸尾巴,从而绳之以法,也许正是因此,在古代笔记里,“痕迹”总是与犯罪或血案紧密联系,甚至让笔者形成了这样一种经验:只要一则笔记中提到痕迹,多半会跟随着一个案件——甚至是古怪离奇的诡案。

1 清风堂上的“尸迹”

旧日读过一则“细思恐极”的古代笔记,迄今印象颇深:元代学者陶宗仪在《南村辍耕录》一书中,曾经记载过一则“清风堂尸迹”。

福州的郑丞相府里有一间“清风堂”,清风堂的石阶上依稀可见一具卧尸的痕迹,“天阴雨时,迹尤显”。据陶宗仪的考证,这一尸迹的成因还要追溯到南宋年间。所谓郑丞相府,是宋理宗时代的权臣郑性之的府邸。郑性之是朱熹的弟子,在理学上颇有造诣,可惜人品不佳。郑性之年轻时,家里很穷,“闽俗腊日祀灶”,他买不起祀灶用的东西,就跑到巷子口的屠夫家里借一块肉,刚好屠夫不在家,屠夫之妻好心眼,便借给了他。等到屠夫回来,听说了这件事,十分生气,冲进郑性之家里就把肉抢了回来。郑性之只好画了一匹马,题了一首诗“焚以送灶”,诗曰:“一匹乌骓一只鞭,送君骑去上青天。玉皇若问人间事,为道文章不值钱。”

宋宁宗嘉定元年,郑性之考取进士第一,自此官运亨通,自然要回家炫耀一番,“昼锦归第,气势烜赫”,谁知那个屠夫不买账,斜着眼轻蔑地说:“哟,借肉的郑秀才回来了!”郑性之听了勃然大怒,居然让手下将屠夫抓起来,“数其罪,缚杀之”。

实在是不能理解,就因为当年讨还了一块肉,以及没有好好配合夸官大戏,郑性之就要置屠夫于死地,还能数出人家的“罪”来……这理学大概是学到狗肚子里去了,但这号人偏偏就能得势,在宋理宗年间一直当到副丞相,并在豪奢的官邸内修建了清风堂——不过,这豪宅的来路不正,“侵渔百姓,至夺其屋庐以广居宅”,连宅基地都是抢来的。有些失去土地的老百姓上门讲理,哪能讲得过理学名臣,“有被逼抑者,遂自杀于此”,在清风堂的台阶上留下了抹不掉的尸迹。

还有一种尸迹,说来更加凄恻,宋高宗建炎四年的五月,御营前军将杨勍发动叛乱,乱军路过小常村,见一妇人年轻貌美,便将她劫掠到军营里,想强奸之,“妇人毅然誓死不受污,遂遇害,横尸道傍”。等乱军退去,村民们为这妇人收尸,“其尸枕籍处痕迹隐然不灭”。尤其令人奇怪的是,这尸迹碰上下雨就自动泛干,遇到晴天就发湿,总之无时不刻地显露出一个宛如人影般的痕迹,“往来者莫不嗟异”。有些人觉得尸迹不祥,或者想用铲子铲去,或者想用土埋掉,却统统无用,“而其迹愈明”。

在陶宗仪看来,清风堂尸迹和小常村尸迹有着明显的不同,后者是“英烈之气不泯如此”,而前者是“冤抑之志不得伸”,但二者也有相同之处,都是“幽愤所积结致”。

2 乞丐脸上的“掌迹”

与尸迹的可悲可悯相比,有一种“掌迹”却显得可笑,清代笔记《小豆棚》写湖州有一乞丐,“形躯长大而凶恶,面颊上天生一手掌痕”。有知情者说,这乞丐姓聂,其父原来是刑曹员外,曾经因为家里的仆人犯了过失,狠狠一巴掌扇过去,仆人倒地时脑袋撞在硬物上死了。后来这员外的老婆生孩子时,见仆人的鬼魂飘进门来,“妻即生一子,掌痕宛然在面”,而这孩子长大后,“日以杀父为事”,不久,聂员外愁病而死,儿子也倾家荡产做了乞丐……这则笔记讲的是因果报应,细想也有可笑之处,那个被掌掴而死的奴仆,转世报仇的方式却是败家为丐,颇为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