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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聚焦新生代作家:“70后”写作 鲜明的叙事风格

2017-05-31 15:31:16    人民日报海外版  参与评论()人

从文学代际的角度来看,生于1970年代的这批写作者,无疑是当下文坛最具代表性、最活跃、也最具实力的中坚力量。在他们之前,当年叱咤风云的“60后”作家们如今已然被充分经典化了,甚至慢慢走进了教科书,比如余华、格非、苏童等人,他们在文学潮流中崛起,通过文学教学、文学批评、学术研究以及文学评奖等综合机制的作用,尤其是茅盾文学奖的“加冕”,其经典化的态势十分清晰。然而,在纯文学的体制之内,“70后”作家虽还未随他们的前辈一道步入经典的行列,但他们的创作活力却正在积极彰显,而其可能性的塑造甚至更加值得期待。

极为清晰的辨识度

相对于年轻的“80后”作家们尚显稚嫩的叙事摸索,“70后”作者大多形成了自己鲜明的叙事风格,其作品具有极为清晰的“辨识度”,这也就是罗兰·巴尔特所说的风格的意义。在巴尔特看来,风格是一种“文学惯习的私人性的部分”,显示在小说中则是,“一种隐秘的,本能的装饰性的声音”。比如张楚、徐则臣等人,都善于从世俗的故事中挖掘人物内心精神层面的东西,并牢牢守护这种精神的背景。也是在这个意义上,张楚的小说一度让人想起契诃夫。而徐则臣的花街、京漂等故事早已深入人心。在《西夏》《夜歌》《如果大雪封门》等中短篇故事中,普通人身上暗藏的痛感与诗意,都显示出独到的功力,而长篇小说《耶路撒冷》所抵达的艺术高度更是广受赞誉。

“70后”一代写作者中,相当多的人都是从先锋小说的阅读中汲取写作灵感的。比如弋舟就曾被人认为是一位先锋小说家,但他的小说却是不折不扣的城市文学,他更多探讨这个时代城市人的精神疾病。他讨论人性的深邃,刻骨的孤独,以及毫无来由的抑郁和同样没有原因的极端情感。某种程度上看,他的小说其实是与幽暗深邃的实在界打交道的。在他笔下,人性的真相像深渊一般让人不寒而栗。《所有路的尽头》写出了人物内心的创伤,怯懦与卑微,以及“一个人一无所有的孤独”,弥漫其间的是历史的沧桑感,毫无缘由的宿命感,以及无因的病态和神秘气息。同样深受先锋小说影响的还有李浩,但他的小说却显示出与弋舟截然不同的气质。这位喜欢琢磨小说与魔法关系的河北作家,经常自诩为魔法师或炼金术师。他操持着手里的语言,安然而自得其乐地做着虚构世界里的国王。其小说的先锋性一目了然,那些语言的伎俩,翻译体的文风,可以看出从卡夫卡到昆德拉,再到卡尔维诺一脉作家的影响。在李浩那里,讲什么并不是最重要的,怎么讲才是生死攸关的问题。因而,他的小说,即便如长篇《镜子里的父亲》,也不是通过故事情节来推动叙事,而是某种意义上的絮叨,自我的辩驳,以及更为复杂的形式追求,来组织和填充小说的内部。在他的小说里,我们可以真切地看到他与想象的读者较量,以及和自己的影子殊死搏斗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