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数年,她办杂志,进入大学教书,写短篇小说,生活的图景仍在不断延展,写作的秩序也更加稳固。2016年,《茧》的出版为她赢得了广泛的赞扬,被认为是同辈作家中难得的突破之作,也让人们看到了不同于前辈作家的讲述历史的方式。这部长篇小说在情感的迷宫中呈现出时代与记忆的回声,而不久前,她刚刚出版了新作《我循着火光而来》,一系列中短篇作品则让读者从那些孤独个体的挣扎与自救中窥探到了现代生活的精神裂痕。
“我们”的决裂与重建
2008年,曾经被称作青春文学“三驾马车”的韩寒、郭敬明和张悦然在出席新概念作文大赛十周年纪念活动时,重新坐在了一起。三人都成名已久,韩寒和郭敬明更是公众的焦点,常常处在舆论的中心。相比之下,张悦然显得安静很多,她已经一年多没有发表新作品。
两年前,一向以安静温和示人的张悦然曾在博客中撰文,将包括自己在内的年轻作家称为文化标本、商业手段和娱乐道具。“我们之中,是否有人真的察觉,这是一条与文学、与我们最初的梦想南辕北辙的道路?”在文章中,她这样写道。
因为种种原因,她与同辈的写作者被贴上了共同的标签,但在她看来,那并不能称为一种文学意义上的“我们”。此后,她开始从这条喧嚣的道路上抽身,并试图重建一种真正意义上的文学生活。
2008年起,张悦然开始主编主题杂志《鲤》,聚集了周嘉宁、颜歌等青年作家。这不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团体组织,她澄清道,这只是一个松散的文学“朋友圈”。杂志不定期出版,每一期都规定了一个宽泛的主题。除了周围青年作家的新作之外,《鲤》也会将视野放宽,对国外同辈的作家作品进行译介。
除了做杂志,张悦然仍然在坚持写短篇小说,打磨技艺,寻找新的思路。新作常常在《鲤》上发表,几年下来,也积攒了十几篇。她像是一个不断热身的长跑运动员,直到长篇小说《茧》发表之后,人们才忽然发现,她一直都在坚持,为了一个更加长远的写作计划而不断准备。“原来她一方面在侍弄花朵,一方面在栽植大树。”青年小说家双雪涛在一篇文章中这样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