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0年9月,台湾政府开始了对文学界的大整肃。1961年,余光中发表组诗《天狼星》。宁鸣而生,不甘沉默而死。在压力下,在同侪间不断倾向于逃避现实,转向虚无主义之时,余光中的《天狼星》,便是在黑暗中撕开一道缝隙,让光留存:“诗的悲哀能征服生命的悲哀?/那人的眸中有春天的青睐?/铁树啊,铁树即繁华千簇/一阵秋风,过眼成一梦/满肩落红都化蝶飞去。”他的新古典主义诗歌蓬勃而发,穿透时空的隔离和羁绊,化蝶飞翔。
“酒入愁肠,七分酿成了月光
余下的三分啸成剑气
绣口一吐,就是半个盛唐。”
余光中笔下的李白狂放恣肆,也是他自己心向往之的理想和形塑的模样。其诗歌作品中散发出的中国古典情韵,更是让很多的“余光中粉”念兹在兹,释兹在兹。
余光中不写自传,他自认“非立德立功之人”。他的思想,他的精神,他的情感,都在他的文字里,文如其人。他的一生,就是一种纯朴而深邃、清新而凝重的文学的力量。
在其随笔《逍遥游》中,余光中写道:“当我死时,老人星该垂下白髯,战火烧不掉的白髯,为我守坟。吾所以有大患者,为吾有身。当我物化,当我归彼大荒,我必归彼大荒,我必归彼芥子归彼须弥归彼地下之水空中之云。但在那前,我必须塑造历史,塑造自己的花岗石面,让时间在我的呼吸中燃烧。”
诗人不死。他,只是渡过一条轮回之河。我们在他的诗中一次次重逢。
一九二八年生于福建永春,因孺慕母乡常州,神游古典,亦自命江南人。又曾谓大陆是母亲,台湾是妻子,香港是情人,欧洲是外遇。一生从事诗、散文、评论、翻译,自称为写作的四度空间。被誉为当代中国散文八大家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