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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三绝”和大唐文化精神(1)

2016-10-20 18:40:05  学习时报    参与评论()人

原标题:大唐“三绝

但凡是中国人,一提及大唐,少有不为唐时的繁荣、强大及其璀璨之文化而骄傲的。不同于宋时经济、文化发达却武力孱弱,唐朝却是文治、武功皆备。文宗皇帝之时,曾向全国发出了一道罕见的诏书,将李白的诗歌、张旭的草书、裴旻的剑舞御封为大唐“三绝”。此“三绝”者,虽各不相同,然究其本质,亦有相通之处,皆具有大唐文化精神之鲜明特征。

大唐之所以为大唐,更是因为其独具恢弘、豪放且鲜活的文化气质。唐太宗李世民是位雄才大略的君主,他在《贞观政要》中说道:“自古皆贵中华,贱夷、狄,朕独爱之如一……朕所以成今日之功也。”正是他的这种兼容并蓄的执政理念,使得唐时的开放精神与包容精神,是历朝历代皆难企及的。因此,唐时的文化精神,也是博大而浑厚的,且因为西域文明的注入,又带着几分狂放不羁之表现。

到了开元、天宝年间,大唐的文化艺术发展更是到了登峰造极之水平,涌现出一大批惊才绝艳之辈,而“三绝”者,亦皆是出现于此时。“三绝”者,诗仙李白之名最是响亮,不管在其生前还是身后,皆是响彻寰宇,无人不晓;而草圣张旭,虽在书法界自创一派,有开山祖师之地位,但民间除了书法艺术爱好者,所知者甚少;至于武圣裴旻,史书记载犹少,故知者更是寥寥。不过,有意思的是,此三人者,竟然颇有交集,倘以李白为主线的话,可以发现,他不仅与张旭是资深酒友关系,且与裴旻是师徒关系,少年时曾从其学剑。

李白,是千余年来唯一被称为“仙” 的诗人,若说唐诗代表着中国诗文化的巅峰水平,那么,李白即是此巅峰上的第一人。他一生作诗九百余篇,其诗豪放、大气、开阔,艺术手法夸张而又充满独特的想象力,往往有出神入化之感,故贺知章称其为“谪仙人”,杜甫则有“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之评价。他“五岁诵六甲,十岁观百家”,“十五观奇书,作赋凌相如”,且“剑术自通达”,可谓文武全才。李白少年起便仗剑远游,足迹踏遍大半个中国,因胸怀“申管·晏之谈,谋帝王之术,奋其智能,愿为辅弼,使寰区大定,海县清一”之志,故一心寻求建功立业之机会。但直到四十岁,其诗文亦早已名满天下,却依然是一介布衣,犹是屡行干谒之举,所以他叹道:“我有吴越曲,无人知此音。”

四十二岁时,李白才因为贺知章之推荐,得以被玄宗皇帝赏识,且诏封翰林院。初始,李白有一种如愿以偿之快意,踌躇满志的他,甚是有股“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之豪情。但可惜的是,其时玄宗已不复早期执政之清明了,纵李白满腹经纶,然帝王心不在此,又待呼奈何!再加上“白玉栖青蝇,君臣忽行路”,玄宗因受谗言影响,对他也日渐疏远,所以他最终落得个赐金放还之凄凉下场。一腔热血化为乌有,这个打击不可谓不沉重,所以他后来才有“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之悲叹。

政治上失意如此,李白就于酒中寻求心灵解脱与快意,更以“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之句,聊以自慰。因为,即便悲愤,李白也绝作不出唉声叹气之状。他在《宣州谢朓楼饯别校书叔云》中开篇第一句即是“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表明他对以往的一种放逐态度,好也罢,坏也罢,总之不必再执意于过去的得失了。就算“人生在世不称意”,我也依然心存“明朝散发弄扁舟”之乐观。这就是李白的伟大之处,纵内心煎熬如斯,他也依然无改其豁达、豪迈之本色,是以其诗能够“悲而不颓、哀而不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