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文化 > 文化新闻 > 正文

微小报之 如何认识满文文献的史料价值

2016-07-03 11:40:25      参与评论()人

《光明日报·理论周刊》于今年6月1日刊发了中国社科院历史所杨珍的《满文史料在清史研究中的局限》一文。杨文认为,满文书写“在清前期尤为突出”,乾隆后,“公文中使用满文逐渐减少,使用汉文愈益普遍”,所以从数量上来说,“汉文史料数量之多、内容之丰富、涵盖范围之广泛,均远超”满文史料。

杨文还进一步列举了五条满文档案的缺陷来说明它的局限性,分别是:一,“缺乏完整性、系统性”;二,“往往未能反映各类史事之间的内在联系”;三,“史料价值不是绝对的”;四,“所记史事的真实性”受到很多因素的制约;五,“满文奏折与封套(折封)、满文朱批夹片与奏折的分离”。

最后,杨文得出结论:“在清史研究中坚持满汉史料并重,以汉文史料为主,满文史料为辅,才是正确的治史方法。”

这篇文章再次引发了关于清史研究的争议,微博网友纷纷议论道:

@南开学子岳麓书人:我觉得,对待史料应坚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的态度,有些地方汉文史料有权威性,有些地方满文史料有权威性,两种史料并重、不偏废才是中庸之道。

@lonestarstar:这还是要看主题而定的。不懂满蒙文,基本上不可能使用蒙古国藏的清代档案。当然也许清代蒙古史在清史是很边缘的领域。不过里面也有不少清俄贸易材料。很多朋友都对我的想法不以为然。有的人觉得现在新一代的研究者都懂满文,但汉文史料解读功力弱了。这自然不好。不过,我的想法很简单:该用的材料就要用,不懂的就要学,这是业师教我的。没有什么主副之分。也许因为环境不同,读出的东西不一样。这也没关系。反正求同存异。剩下的就留给后人评说吧。转友人评论:我们来等着看会不会有人写简牍史料在秦汉史研究中的局限,或是敦煌写本在中古史研究中的局限。

@镜湖南岸:史料不会自己越界,所谓局限,通常应是越界者的使然。

@李嘉哲RUC:我们可以先讨论何谓清史,如果清朝对中原的统治或者说古代所谓“中国”地方的历史才是清史,那这篇文章说的有道理。如果认定清史还包括清代的各边疆问题,那么这篇文章就是毫无意义的,换个题目就是“蒙文史料在清史研究中的局限”或者“藏文史料在清史研究中的局限”。

《上海书评》于6月19日刊发中国人民大学乌云毕力格的《清史研究岂能无视满文文献》一文,也提出了不同的看法,读者可以对照阅读。乌云毕力格最后认为:

一个健康的清史研究,应该是重视多语种文献在清史研究中的重要性,不应先入为主地指定某一语种的文献为“主要的”,某一种文献为次要的或者无用的。更不应该的是,以满文文献的局限性为说辞,为只会利用汉文传世文献进行“研究”的老路子辩护。这个路子早已把中国清史研究带入了死胡同。

这话可能说得有点重,但应该引起清史研究者的重视。我们再来看看澎湃读者和微博网友怎么说。

慎明:满文、蒙文还是应该得到重视的,西北敦煌、新疆一带的文化考古研究中,满蒙文应该也是很重要的,特别是莫高窟,西藏的古迹之类。

@三晋出版社:我们不能故意贬低满文文献的价值,片面强调汉文文献的价值和作用,似乎仅仅掌握了汉文,就能搞好清史研究。

一把四分钱:只要是研究文中所说的“清朝与内亚、西南”的历史,我感觉肯定要依靠内库文存,不然没有说服力!但是并不是研究清史的都需要重视满文文献!例如茅海建先生的《戊戌变法初考》《二考》等戊戌变法研究著作就是利用军机文档和奏章等文献进行研究的,类似的还有清末新政研究。总而言之,不应忽视,但也无需拔高其江湖地位。

@龙龙猫中毒:确实是如此,该用哪种就要用,看不懂就得去学。

@青衫白苎:感觉做学术,语言方面算是技多不压身吧。

@纳兰逸萧:重视少数民族文献,尤其是作为统治主体的少数民族文献,本来就是无可争议的,却受到巨大质疑,这本身就值得思考。

还有读者把解读满文文献的问题上升到了国际高度:

@Columbine_eZra:像某些欧美学者学得半通不通,开脑洞的解读岂不是更可怕。

@神秀海东青:有志于搞清史的学下满文也好,免得外国学者仗着会利用满文文献对中国历史瞎解读,中国学者要发出自己的声音!

录入编辑:王建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