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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国时期的天才林藜光(1)

2016-07-17 15:30:15      参与评论()人

■林藜光厚积薄发,用了二十年时间,使中国拥有一位合格的专家,去振兴数世纪以来在中国已经衰败的佛学研究,何况该国比任何国家都更有责任将这一学科发扬光大。

我为这篇序文特地附上的传记中,说明了林藜光是在何种情况下致力于《正法念处经》(Saddharma-sm■ty-upasthāna-sūtra)的全面研究,并发而为文,遂成巨帙,最终撰写成一部小乘佛教的研究文集;其内容涵盖小乘佛教文学、学派、语言以及有关印度和远东佛教历史的各种专业性和一般性问题。《正法念处经》篇幅很大,属于方广(vaipulya)类的“扩展”型经书,共计两千五百多颂文(■loka);这些颂文的梵文本是经过一次不期而然的编纂工作而保存下来的; 然而,这些颂文分散其中的那一部重要得多的散文体梵文经书早已失传,仅存一部藏译本和两部中译本,其中一部是完整的,而另一部是经过大量删节的。烈维(Sylvain Lévi)曾在尼泊尔获得这些颂文的梵文原本,题名为《诸法集要经》(Dharma-samuccaya);林藜光则依据此文本完成了一部包括法文译文的校勘本,但其第一卷直至他1946年去世后一年才得以出版。他生前曾打算以他撰写的《正法念处经研考》作为该校勘本的绪论,并将其作为巴黎大学国家级博士论文的正论文。

林藜光于1945年4月29日猝然谢世后,我便着手整理他遗留下来的尚未完成的研究材料,以期出版。林藜光在法国度过了他生命中最后的十二年,并在东方语言学校(Ecole des Langues Orientales)任中文辅导教师期间付出了很多心血;因此,法国理应将他为之付出生命的这项工作公之于世。 尽管战后局势使得出版工作大大推迟,但幸运的是它获得了国家科学研究中心(Centre National de la Recherche Scientifique)和吉美博物馆(Musée Guimet) 以及中央研究院(Academia Sinica)的支持;在这里还应特别感谢梅松新先生(Adrien Maisonneuve),正是他的努力,使得出版计划在如此艰难的时期也没有夭折。

对林藜光所遗留的研究材料需要进行全面核定;这项工作与其说是要对其法文进行润色(其实,这是编纂过程中已经随时在作的事情,再说他后期的法文水平几乎达到运用自如的程度),倒不如说是需要对各章节进行整合并作一些文字改动和对注释作补充或调整;在这后一方面,他往往未来得及进行最后加工。在这项要求非常慎重对待的工作过程中,我力求忠实于作者的原意;好在长期的密切交往使我熟悉他的思路了;我既要避免删掉关键的内容,又要注意凡是在其笔记中没有找到相关依据时或是显然不是非补充不可的内容,都一律不作增补。

尚有一些重要缺漏,是当时无法弥补的,尤其是在第一章结尾(见本书第98页),缺少对《正法念处经》最后一部分,即涉及《身念处》(kāya-sm■ty-upasthāna)的分析;此处指的是物质世界的“内部”和“外部”, 即作为冥想对象的人和宇宙;这一缺漏无关宏旨,而林藜光在别处得以对该经文的这一结论做出阐释, 其中最有意思的是描述《阎浮提》 世界(Jambudvipa)的那个段落;而这正是烈维先生先前翻译并注释过的一段经文;就时间顺序而言,该段落紧随罗摩衍那(Rāmāya■a)之后。第二章(127页)缺少关于“念处”(sm■ty-upasthāna)这一概念的历史考证结论;林藜光原想将此项研考推进到大乘佛教原著,因为大乘佛教对这一概念有充分的阐释。他还考虑从这一考证中确定有关《正法念处经》 教义的总体影响以及它在整个佛教文献中的地位, 进而确定其在至今几乎不为人所知的古代佛教史中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