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莫高窟,壁画,第217窟,观无量寿经变,宽600m /476m高,敦煌石,304年 -1271年。
在佛教艺术中对死亡之后的世界也有诸多的描绘,比如“西方极乐世界”,在敦煌莫高窟的壁画《观无量寿经变》是一个例子。《佛说观无量寿佛经》略名《观无量寿佛经》,亦称《十六观经》,共一卷,刘宋畺良耶舍译。为净土三经之一。一位不幸的母亲,韦提希夫遭到逆字的幽禁,向时在耆阇崛山的释迦牟尼佛念请,佛应韦提希夫人,与目犍连、阿难两位尊者亲临宫中。韦提希夫人表示无心再留于娑婆世界,佛示现十方佛刹样貌于韦提希夫人,供其选择往生之地。在韦提希夫人选择西方极乐世界之后,佛分十六观的次第,说明以面朝西方观想落日渐次到观西方三圣身相及弥陀净土庄严诸相的往生西方之法。其中并提到上、中、下三辈九品往生的位阶。
宗教艺术家通过对死后冥界的描绘,加固现世的教义和道德对人的约束,给未知的死后世界具象化,受人文和宗教的影响极大。在一定程度上安抚了人类对死亡的无奈和恐惧。
3,死亡本身:自身之死与他者之死
大部分的艺术家,文学家和戏剧家探讨的都是“他人之死”,就是我们如何看待“他人的死亡”,如何解释“他人的死亡”。但是,其实人类对死亡的恐惧很大程度上是对那种死后“自我”彻底消逝的无奈和恐慌。有的哲学家通过拆解“自我”的概念来抵消对死亡的恐惧的产生。比如帕菲特在《理与人》当中解释道,其实没有“我”这个概念,“我”这个主观的感念,自我的意识,其实是一个包裹着一连串情感,记忆,喜恶等等的一个盒子,一个容器。我们之所以认为有自我的存在,自我与他者的区分,都来自于我们的情感联系的总和。但是,如果我们把“我”的这个外墙,这个盒子拆掉,那么就不存在自我,也就不存在因为惧怕“自我的消逝”而带来的对死亡的恐惧。对于帕菲特来说,个人的情感联系和很多其他人的情感联系是相同的。我们的那些情感会在别人,后人的身上无数次的出现。“自我”也就不会消逝。
Philippe de Champaigne,《耶稣的死亡》,油画,1652
在艺术创作中,我们看到最著名的再现“他人之死”的题材,比如耶稣受难相,苏格拉底之死,马拉之死,又比如菲利普·德·尚帕涅(Philippe de Champaigne )在1652年创作的油画《耶稣的死亡》。死者耶稣,平躺在墓地上,头部隐藏在黑暗里,身体成为表现的主体,躯干只有私处包裹白色织物,胸骨部位有流血的痕迹,画面的右下角,在头部的下方,出现了代表耶稣受难的荆棘冠。艺术家创作的关键在于找到一种同时表现耶稣两种性质的绘画手法,既具有人性也具备神性。艺术家通过写实的手法再现了死者尸体的质感,轮廓和色泽。让观者通过绘画来体会作为受难者所遭受的苦难。
耶稣受难和死亡是中世纪,乃至宗教改革后的两个世纪(整个十六,十七世纪)艺术家表现的重要宗教题材,十六世纪及以后的世纪中,得益于人体解剖在绘画中的运用,耶稣身体质感,体积和轮廓得到写实的再现。通过对耶稣死亡的表现,来雕塑一种崇高的殉道精神,观众和艺术家将自身带入到耶稣的处境中去感受死亡和痛苦,从而来净化心灵。自身之死与他者之死,通过人对艺术品中的人物形象/宗教形象的移情来实现统一。
总结:
死亡,指的是生物的机体和精神的永久停止。在哲学上对死亡还有很多的界定。死亡,本身是中性的,是每一个生物,必经之路。在艺术中,对于死亡的描绘,常常带有人类的情感色彩,因此才会出现灰色系,冷色调,暗的环境,恐怖的气氛等等,死亡和一些具象的物体产生艺术上的联系,比如血液,坟墓,玫瑰,夕阳,蜡烛,头骨等等。它们共同来营造死亡在艺术中的美学和永恒。过去的艺术家通过表现死亡,来展现命运的悲剧色彩,对现世的人们提出生命短暂的警示和达到某种宗教训诫目的。当代的艺术家,通过表现死亡和相关主题,来追求一种悲剧,绝望,颓废,衰败的特殊视觉语言,与高昂的现代化步伐和城市化进展形成一种反调,一方面现代战争和经济危机摧毁了资本主义的乌托邦,颓废派和亚文化对死亡兴趣大增,另一方面,个人对自身的觉醒,也反应在表现自身的死亡上面。
那么,死亡,对于我们每一个个人又是什么呢?
里尔克,在他被玫瑰刺伤,染上败血症的晚期,(那个时代,败血病无法得到有效的治疗)他要求医生停止无谓的止痛和治疗,因为他认为,死亡应该是一个人经历的事情,不需要旁人的介入,死亡是生命的一个重要的部分,一个人如果热爱并且尊重自己的生命,他必然会郑重体面的面对死亡。
玫瑰,啊,纯粹的矛盾,乐趣
无人的睡眠,在那众多的
眼睑之下
(--选自里尔克墓志铭)
对于诗人来说,死亡,是一束玫瑰。
作者:李俊毅
3月1日,加拿大国宝级的“太阳马戏”标志性的黄蓝帐篷在深圳龙岗点亮。自此,刷屏的不再是晚餐、逛街、看电影,而是“死亡之轮”“空中飞人”“高空钢索”等各种极尽惊险刺激之能事的“太阳马戏”演出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