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在历史上,有一起事故格外耀眼,讲的是某男子酒后坠河身亡,她的妻子救护不及,伤心之余随他而去。
这个事件本来很可能就此湮没无闻,却因为《古今注》留下来的16个字而令人浮想联翩,
“公无渡河,公竟渡河,堕河而死,其奈公何”
因为这16字,这就不是简单的“死鬼叫你别喝酒你不听”的闹剧,而汇集了许多可炒作的元素,例如“阴谋、悬疑、生死、两性”等等。
某男子酒后“失足”落水身亡
因此尽管此事在当时影响有限,但是后来的文人却竞相发挥,我们且按照时间线索来一探究竟(灰色注释供参阅)。
向来擅长夸张想象的天才李白一石惊起千层浪,他在大肆渲染气氛后指出,科学技术的发展为人类生活带来便利,但是也导致了人心不古、见死不救的现象,究竟是“鲸吃人”还是“人吃人”?可谓振聋发聩,奠定了基本的讨论方向,即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人伦悲剧?
黄河西来决昆仑,咆哮万里触龙门。波滔天,尧咨嗟。大禹理百川,儿啼不窥家。杀湍湮洪水,九州始蚕麻。其害乃去,茫然风沙。被发之叟狂而痴,清晨临流欲奚为。旁人不惜妻止之,公无渡河苦渡之。虎可搏,河难凭,公果溺死流海湄。有长鲸白齿若雪山,公乎公乎挂罥于其间,箜篌所悲竟不还。
——李白
人心不古,见死不救
于是以“鬼才”著称的李贺,居然也落入了现实主义和感伤主义的老套路,他指出太白兄说得固然有理,但是当事人难辞其咎,可怜之人也有可恨之处。人间不仅有亲戚朋友,还能吃喝玩乐,轻生不仅是对他人的不负责,也是对岁月静好的辜负。
公乎公乎,提壶将焉如。屈平沉湘不足慕,徐衍入海诚为愚。公乎公乎,床有菅席盘有鱼。北里有贤兄,东邻有小姑。陇亩油油黍与葫,瓦甒浊醪蚁浮浮。黍可食,醪可饮,公乎公乎其奈居。被发奔流竟何如,贤兄小姑哭呜呜。
——李贺
王建更进一步分析,当事人之死一来无人相逼,二来不听人劝,说来就是公自为之,于是得出了近乎“no zuo no die why you try(不作死就不会死)”的结论。
渡头恶天两岸远,波涛塞川如叠坂。幸无白刃驱向前,何用将身自弃捐。蛟龙啮尸鱼食血,黄泥直下无青天。男儿纵轻妇人语,惜君性命还须取。妇人无力挽断衣,舟沉身死悔难追。公无渡河公自为。
——王建
无人相逼,公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