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如果你真爱西藏,就送它一个复杂的故事
看完《皮绳上的魂》,和朋友讨论这个故事好在哪里,张杨用这样的方法去讲述西藏,到底好在哪里,最后我们在一个问题上达成了共识:张杨用一个复杂的故事写了西藏,这是一种很大的道德。
这些年,看了很多写故乡、写西部的文章,看了很多和故乡、和西部有关的电影,最大的感受是,这种写法拍法,对故乡、对西部,更多的是损害。因为,他们是用一种简单的、陈旧的、约定俗成的方式去写去拍,没有给这些地方的存在感带来任何增量。
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写法拍法让人们发现,从那些地方走出来的你,热爱那些地方的你,还不是现代人,还在用笨拙乏味的方式,讲述着家乡的小溪、荷塘、小学、中学,还在用笨拙乏味的语言、画面和故事,表达着对高原、胡杨林、寺庙、淳朴美丽姑娘的倾慕和热爱。语言、姿态、意蕴,都不是现代的、复杂的、多义的,甚至远远没有达到斯坦因、斯文·赫定在一百年前达到的高度。
他们从没意识到,当一个人走出故乡讲述故乡,就成了故乡的流动博物馆,当一个人热爱西部讲述西部,就成了西部本身,他们不知道自己责任重大,他们不知道,自己的笨拙乏味,只是在反复说明:对,我就是这样的,我的故乡还没有能力培育出一个现代人,没有能力让人成为复杂的、多义的、多面多层次的,来,来观赏我的简单、原始、纯真吧,来把我和我的故乡当做奇观吧,来投以游客凝视吧。看起来热情天真,其实是不道德的。当然,要想道德起来,需要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