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写过“八月十五月光明,故乡已是高粱红,酿成美酒我先饮,不觉醉到小桥东”。我先写了一首打油诗,后来吴先生就给我配上了一个,两个篓子,两篓鲜红的高粱,然后一个面貌有几分像我的人,光着背,躺在这个高粱旁边,显然是一种沉醉不醒的状态。他这样一种配画既跟诗意非常的贴切,但是也不完全跟生活常识相符,因为大家都知道,高粱实际上是没有那么红,红高粱也就是一种暗红的颜色,但是在画家的笔下高粱是非常鲜红的,非常的美。而且我们也知道,高粱跟酒之间还有一个漫长的工艺加工过程呢,他也没有画酒,也没有画酒瓶子,也没有画酒碗,就画了两篓高粱,然后一个躺到地上酣睡的人,那么就把这酿酒的过程、喝酒的过程都给省略掉了,但是我想观众一看也会明白,也会感觉到这种省略是非常有意思的。
每一幅画里面都有类似的一些合作的小故事,譬如说华山画了一个老子跟孔子的一个对话,老子跟孔子对话到底说了什么?这个历史上、史书上也没有记载,鲁迅的小说里当然也提过,好像两个人讲的都是普通话、家常话,他让我给他题一个联,我给他撰了一个联,上联是“圣人雅言普通话,老子文章道德经”,那圣人的话肯定是最雅的了是吧,圣人雅言。普通话有两个含义,一个就是当时孔子讲的,应该就是当时那个时候的普通话,再一个意思就是说圣人的言论,现在我们当做经典,当做是千古不变的经典,以一种崇敬的心情来学习。那像孔子的论语也好,其他的著作也好,讲的都是老百姓当时的语言,讲的都是大实话,对当时的学生来讲,对当时的老百姓来说,孔夫子讲的话不是像现在我们认为的深奥、难懂,所谓是圣人雅言普通话。老子文章道德经,这里边老子可能让大家也感觉到,老子就是我,我就是老子,他的文章就是五千言的《道德经》,另外也有一重含义就是,老子的文章就是我们道德的经典,《道德经》。所以我自己感觉到这个联句编撰的还比较满意,也比较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