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位空间里,古典艺术似乎已经失去了生存的土壤,“过时论”不可避免。陈丹青说印象派过时了,二战以后的抽象艺术过时了,甚至最近90年代以来像达明安·赫斯特也过时了,他们正在过时,因为有一个时的概念笼罩着他们。有位一度非常权威的批评家宣布至少具象绘画已死,将来是抽象派的天下,但是80年代我刚到美国的时候发现这已经过时了。这一百多年的艺术因为有一个时的概念,所以艺术呈现阶段性,长则30年短则10年,过时的速度越来越快。反倒是古典艺术不太容易过时,最早的艺术最难过时,比如埃及艺术、古希腊艺术、罗马艺术,还有中国的先秦艺术、汉代艺术,大概我们离他们足够遥远,有些艺术到今天还能给你提供新的感受新的视觉冲击,甚至还能给你带来灵感,例如马蒂斯就到非洲艺术寻找灵感。赶潮流、赶时髦,越可能过时得快,经典的、永恒的东西反而不会过时。
《餐前祷告》(The Prayer Before the Meal),扬·斯丁(Jan Steen),莱顿收藏
艾略特认为,一位艺术家,“必须明了欧洲的心灵,本国的心灵——他到时候自会知道这比他自己私人的心灵更重要几倍的——是一种会变化的心灵,而这种变化是一种发展,这种发展决不会在路上抛弃什么东西,也不会把莎士比亚、荷马,或马格达钵时期的作画人的石画,都变成老朽。” 每一位新的艺术家,都是以前艺术家的总和,古典艺术事实上已经融入后代艺术家的基因,无论正视与否,都会在不同的时期开花结果。
余进先生画的罗汉图就像他本人,如同九华山画僧妙虚法师画的罗汉人物也极像画僧自己一样。他笔下的罗汉图,有形,有神,有血有肉,既有魏晋之风,又存仙风道骨,赏心悦目,恍如世外,又妙趣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