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刚在访谈中
演完这个戏以后再去王府井,感觉不一样了。特别是嘉德艺术中心,就在王府井靠近稍北边一点,首都剧场斜对过。我前几天去参加一个活动,就说前不久演了一个戏叫《断金》,其中有句台词:“我魏青山打 23 岁起就在王府井大街开了最大的买卖”。
前不久又领着老婆孩子(去),名义上是买书,买书哪儿买不了,非到那个书店。然后去看,走了走,还给孩子买了双布鞋。正好他们演话剧,还买了一个长衫,就是民国范儿。
泛起来这些东西都是这么多年对北京的了解,那种爱,有时候甚至是痴迷,就自然而然在排这个的时候流露出来了。
3.
“北京是个大缸,
中国的文化都能往缸里放”
主持人:所以剧中(《断金》,编者按)有好多北京的礼数、规矩,表现出来其实都是有一些生活积累的?
张铁林:北京是个大缸,中国的文化你都能往这缸里放。北京这个地界跟中国传统文化的很多东西是相连的,帝王之都啊。
我电影学院还没毕业的时候就演了《垂帘听政》,宫里的戏,那个时候还有朱家溍先生帮我们做礼数方面的指导。就是这些片片断断、支离破碎的知识,一点一点,一骨节一骨节的,这么多年积累到一块。
朱家溍(1914—2003)文物专家、清史专家、戏曲研究家 (资料图片)
我们是新社会长大的,对于过去历史的东西没有系统了解的机会,都是因为演戏。所以实际上(我)对北京文化的根基和感情是很深的。
主持人:张博在北京长大,塑造人物的时候有没有把自己生活过程中接触的人的这些东西放进去?
张博:有。因为比起艺术家们来说,我是属于年轻,太年轻了。
而且我在角色中跟三位老师是反着来的。三位老师是从落魄到一个高度,然后提取人生经历最后有一个领悟。我出来一亮相就是一个非常有高度的人,有钱有势,八旗子弟,是贝勒爷,随身还老带着两个保镖,但是最后一步一步走到落魄。
其实更多的还是感觉拿到了我能够想象到的,回忆起的,以前胡同里的那些人事。
主持人:王刚老师是收藏大家,您收藏里边有没有收这些民间的?就不是古玩,但是它有意思。
张铁林:这叫杂项。
王刚:惭愧。有些民间自己开一个比如筷子博物馆,难保没有什么顶针博物馆的,或者跟裁缝有关的,老缝纫机博物馆,这都可能,但是从艺术品收藏来讲,它不入流。这可以做一个民俗博物馆。
自己爱好这都可以。但是静之先生把这些东西连到一块,通过人物说出来。恰恰是这个小的东西,一样一样的,会让人觉得这是北京,这是王府井。
邹静之(1952 —)中国内地作家、编剧、制作人 (资料图片)
主持人:剧里还提到卖翠花的,含义还挺复杂。卖翠花的到底指代的是什么意思啊?
王刚:像我们台词里的“针头线脑小百货,翠花什么的我都有”。翠花就是女人在民国晚清时候扎在头上的,不是翡翠,一种头饰,统称翠花。它有各种各样的,比如小飞禽,或者蝴蝶,一般以绿色为主。它有的时候是点翠,点翠就是真的翠鸟的毛。现在北京还有这工艺。
4.
“我们这代人深受样板戏影响”
主持人:剧里铁林老师还唱两嗓,技惊四座。您是自己平时喜欢京剧?
张铁林:对,我喜欢唱两口。
我们这代人都深受样板戏的影响。我们这个年纪的人也没有赶上旧社会,没机会碰上太多的老先生,受特别直接的(传统)戏曲的影响。
然后国立、王刚两位老师,他们在组里头也是老唱戏,老刺激我,弄得我故伎重演。我就觉得我得赶上去,我得练,不能落后啊。
主持人:正好剧本里也有这么一段?
张铁林:不,是这样。这个角色,不同的人来演,唱什么戏,在台上哼点什么曲儿,因人而异无所谓。我能唱两口京剧我就唱两口,我能说个大鼓我就说个大鼓,没有关系的。
也没真唱,来那么两嗓子,装腔走板的就那么个意思吧。
王刚:他这个的确是见功力的事儿。他两次努力,第一次就是闹非典那年。他自嘲,说他怎么闹,憋在上海了,不能动了,蹲在那儿回不来了,结果就真的拜师学艺。
上海名角名票,接触很多人。放下豪言,各位老师,你们要出袋子,我给你们出钱。那真是,认认真真地学,踏踏实实地学,再一回到北京在剧组,偶然来两嗓子。我跟国立暗下决心,以后不唱了。
5.
“所有人物的命运都有现代的意义。都存在。”
主持人:从这部剧开始的清末到现在一百多年,在塑造角色时您觉得有什么跟现在的社会现实、人们的心态有暗合、折射的东西?
张铁林:我觉得这几个类型的人物在任何一个时代其实都存在。无论是今天还是那个年代,它都有某种代表性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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