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宝珍
2016年的春夏,“立陶宛戏剧”是一个强劲的话题,《英雄广场》《哈姆雷特》《马达加斯加》《三姊妹》《大教堂》等剧轮番在津京上演,让中国人对于这个人口不足300万、国土6万多平方公里的波罗的海沿岸国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对其深受俄罗斯影响的戏剧传统,以及国家独立后执著于历史反思、现实思考、人性质询的戏剧艺术由衷赞誉。
对于匆忙看过的外语戏剧进行评判是冒险的,同样对于《大教堂》这样一部故事层面不复杂而意象内涵很丰富的戏剧进行评价,简直不啻找骂。好在正如法国文艺批评家法郎士所言,文艺批评本来就是批评家在艺术杰作中的冒险,因此从现象层面解读一番也就算不上冒犯。
《大教堂》显然具有隐喻、象征特点,这与其历史文化有关,也与其繁复的舞台布景有关:凭空垂挂的一道道铁链,与台面摆放的9条长凳,是戏剧表演必不可少的支点,而在北京的其中一场演出为了让它们运转起来,就推迟了一个半小时开始。如果没有立陶宛戏剧严肃的仪式感,没有观众足够稳定的心理期待,这个戏可能无法进入正常的观演空间。
《大教堂》(编剧:尤斯蒂纳斯·马森科维休斯,导演:奥斯卡·科尔苏诺夫)的戏剧叙事,时间模糊而空间辽远:在某个时期某个黝黑的夜晚,建筑艺术家劳瑞纳斯结束了在国外的漂泊,回到故乡维尔纽斯,这里一片废墟,垃圾遍地,混乱无序。忧伤的女人鬼魂般游荡,寻找她失去的孩子,人们传说她的孩子一直被压在坍塌的教堂的瓦砾中间。借助天边一束流星之光,劳瑞纳斯看到了大教堂辉煌的幻象,因此他立志要重建大教堂。如果说这是他的精神诉求,那么他还有一个现实渴望,就是见到美丽的姑娘耶娃——主教却告诉他,耶娃作为修女已经嫁给了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