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演于1998年,全世界演过164场的《水月》是云门舞集最具代表性的舞码,也是林怀民惊艳欧洲的成名作。
它曾让柏林德意志歌剧院的观众起立鼓掌长达20分钟,也曾被《纽约时报》评选为2003年“最佳舞作”。今年8月,作为云门舞集第五部登台东方艺术中心的作品,《水月》将首次来到上海,连演5场。
《水月》的编排,起源于1990年代云门舞者身体训练的变化。
林怀民回忆,很多初来云门的舞者从小就训练西方芭蕾和现代舞,云门的训练则以中国传统的太极导引、静坐、拳术、书法为重心,忽然间让他们接受传统的蹲马步训练,他们吃不消,也不喜欢学。
“我鼓励他们尝试,让身体跟地板接近,呼吸吐纳,就像写毛笔字,都是婉转的。做了这些训练以后,舞者身上忽然多了很多种语言,我决定用这种身体编舞、拿这些语言来编舞,于是就有了《水月》。”
编《水月》的途中,云门舞集巡演到了德国慕尼黑。有一天,林怀民和舞美设计漫步至慕尼黑街道,看到一整条街的二楼斜铺了一排大镜子,照映着广场上的人群,他突发奇想,“能不能把镜子放进舞蹈里?”
晚上洗澡时,他又想,舞台上有没有可能有水?得到舞美设计肯定的回复后,林怀民就这样把镜子和水都搬上了台,取名《水月》。
后来在介绍《水月》时,他常常会搬出佛家偈语“镜花水月毕竟总成空”,他说,他不是要做佛经的论述,“空”才是他的创作纲领。
他用纸膜代替镜子,在舞台半空搭了一个巨型镜面,又在台上蓄起了水。舞蹈下半段,潺潺流水会蔓延舞台,映出白衫舞者的倒影。尾声处,舞台又会亮出镜面,映照舞者,也映照水中的舞影。“水光潋潋,对影成三人”,正是《水月》的写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