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众对范雨素的关注是对底层的消费?
公众号“正午”上一篇《我是范雨素》迅速刷屏,一个育儿嫂的生命体验打动了无数人。范雨素在接受《北京时间》的采访时说,“我不相信它会有什么改变,我年龄大了没有什么痴心妄想了,我只希望这件事能尽快结束。我是一个独来独往的人,我不适应有这么多人关注我。我对文字没有自信,我也没想过靠文字改变生活,我也习惯了靠苦力谋生了,而且我对劳动并不惧怕。”接着她便躲了起来,不再接受任何记者的采访了。后有记者从“正午”《我是范雨素》责编郭玉洁口中得知,出版社理想国已经签下了范雨素。
2017年4月25日,北京朝阳区金盏乡皮村,在打工文化艺术馆对面的一间屋子里,范雨素接受来自几家媒体的访问。 东方IC 图
范雨素的文章不只让她一个人成为“网红”,同时也让她所生活的北京皮村的“工友之家”,以及她早前定期参与的“工友之家”的“文学小组”进入了公众视线。澎湃新闻采访了工友之家“文学小组”的义务授课老师、中国艺术研究院的研究员张慧瑜,他提及“文学小组”由一批高校老师作为志愿者来上课,学生由皮村附近打工的工友构成,范雨素算是来得比较多的学生,在“打工文学”范畴内,范雨素是更有自觉意识的创作者。张慧瑜进而阐述了底层打工者自我书写的重要性:首先,他们的写作戳破了主流文化景观,让人们看到了中国的另一面;其次,底层文学有相当一部分是知识分子写的,而自我书写(如范雨素、许立志)对于弱势群体而言的意义在于避免他们被猎奇化和他者化;此外,这些看似个人化的故事代表着千千万万进城打工的群体;最后,他们的写作拯救了“文学”——在20世纪历史上,文学曾扮演了很重要的角色,但是当下的文学却因写作与当下中国的现实和发展脱节(甚至严重滞后)而式微。而《我是范雨素》短短一篇文章,却描述了从50年代到当下,三代女人的坎坷的命运,有史诗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