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现在“光着头”了,一般人看不出她来历,马格里布人?拉美来的?西班牙或意大利人?还是个混血儿?她姓Tighanimine,和父母出生的村子同名。Tighanimine村位于摩洛哥西边,离大西洋很近。
但有一点大家不会再忽视了,她是个女人。
我们坐在巴黎八区的一个酒吧里,店员小哥称她“小姐”(Mademoiselle),她笑嘻嘻地纠正说是“女士”(Madame)。她是一个订了婚的女人。以前么,“只是个戴头巾”的。
可Mariame之前戴的头巾,颜色也鲜亮好看,其实挺时髦的。怕我不信,她掏出手机亮出照片。只见宝石蓝的头巾和西服上衣,蛋黄色T恤,纯白色过膝长裙和隐约可见的鲜红色鞋子,那天阳光也好,浓墨重彩当间,她笑得可真灿烂。
摘下头巾,她花了五年时间,想了很久,也等了很久。开始时,一天不戴,第二天赶紧戴上。后来戴发箍或各种帽子,有贝雷帽,也有大盖帽,可以看到一小撮头发。摘下来是一点一点儿的事,就像拔河比赛,断断续续,没法彻底。
有时她把丝质方巾一折,往头上一搭,前面系个结,整一个奥黛丽·赫本在老电影里的经典扮相,特有范儿。这么走在大街上,有人会停下来,说“好美,你怎么弄的?”赞美她的姑娘不少是金发碧眼的,这点让Mariame特骄傲。
但她长了一张阿拉伯人的脸(她其实是柏柏尔人),也会碰到刻薄的,问她这是爱美啊,还是宗教标志。
2016年五月,她去了新加波,那里又热又潮湿,她干脆帽子也不戴了,反正在国外,不认识谁,也没人认识。连续十天,她在大街上“光着头”,回到法国后,便不再戴头巾了。“你看,有时候不要想太多。”她说。
“新加坡,棒极了!”这句话,她说了两遍。笑眯眯的,让人过目难忘。
如果一位女性成功地闯入男性俱乐部,掌握了在艺术市场获得成功的手段——这一前提是要非常非常“成功“地闯入。那么,普遍来说,她很有可能比和她相当地位的男性艺术家更为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