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信长
“明智城陷落说+侍奉朝仓说”
这种说法只不过是在本能寺之变发生上百年后出版的军记物,也就是物语《明智军记》里虚构的故事罢了。可是,因为高柳光寿在《明智光秀》里肯定了“侍奉朝仓说”,所以它便作为定论固定了下来。高柳将以熊本藩细川家作为正史编纂的《绵考辑录》(细川家记)的记述作为依据,可是《绵考辑录》中关于此事的记载就是参考《明智军记》写成的。
高柳一边特意注明了《明智军记》是一本“充满谬误的恶书,我不会引用其中有关光秀经历的部分”,一边却又肯定了《绵考辑录》的记载,很讽刺的是,他最后还是引用了《明智军记》的内容。
明智光秀
“信长、义昭两方从属说”
高柳光寿的《明智光秀》中,有关义昭上洛的部分里写到“此时光秀已成为信长部下一事基本可被认为是事实”,而且还说明智光秀“同时也侍奉着义昭”。由此光秀同时侍奉过信长、义昭二人的说法便成为定论。
但是,高柳作为依据的史料还是《绵考辑录》。《绵考辑录》中光秀在义昭上洛前侍奉过信长这一段也是参考了《明智军记》的记载而写成的。高柳在这里又引用了《明智军记》的记录。
羽柴秀吉
“怨恨说+野心说”
本能寺之变发生的四个月以后,羽柴秀吉命自己的家臣撰写了交代本能寺之变始末的《惟任退治记》。书中可见信长所说的“光秀因怨恨而杀我”,以及光秀在那首被称为怀有夺取天下野心的连歌《爱宕百韵》中所咏的内容:“如今正是好时机,土岐五月统天下。”(時は今あめが下しる五月かな)这就是怨恨说、野心说的源头,后世的军记物均以此为基础,夸大其词,创作出许多逸闻轶事,使该说法变得更为丰满。
高柳光寿的《明智光秀》否定了“怨恨说”而提出“野心说”,引起了历史学界的争议。前文既述,争论最后以两说共同成立的形式尘埃落定。可是,如果这是报纸社会版里的报道也就算了,但既然光秀一直支持信长统一天下,真的会因为怨恨而发动杀人事件么?另外,高柳所谓“信长欲得天下,秀吉也欲得天下,则光秀亦欲得天下”的“野心说”,在证据方面真的有说服力么?
就因为这种说法流传了超过四百年,大家便如此认定了。可是大家真的不觉得这是很孩子气、很幼稚的动机么? 不论“怨恨说”还是“野心说”,其根据全都是“那羽柴秀吉授意所写的”内容。可是,正因为是“那羽柴秀吉授意所写的”,所以更不能囫囵吞枣、照单全收。作为胜利者的秀吉按照自己的喜好,为了自己的利益而编造一个说法也是完全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