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obert Sommer引用曾被关押在拉文斯布吕克集中营的西班牙反抗组织成员Lola Casadell 的陈述,她表示,她曾受到过女营牢头的威胁:
“想要自愿前往妓院工作的人到我房间报名,我警告你们,如果没有自愿的人,我们有的是办法让你心甘情愿。”
另一位历史的见证者,集中营关押时期被强迫在集中营医院工作的Antonia Bruha 仍记得当时确实有女人自告奋勇,但那是因为
“她们被告知事后可以获得释放。”
希姆莱亲自拒绝了这个要求,还表示:
“女营那边居然有群疯子在选妓女的时候告诉她们干完半年就可以回家,真是疯了。”
但对于很多时时刻刻受到死亡威胁的女人来说,去妓院真的是她们存活下去的最后希望。
贝尔森集中营,处理死去女人尸体
曾在米特宝-朵拉集中营生活过的Lieselotte B说:
“最主要的事情是,至少我们逃离出卑尔根- 贝尔森和拉文斯布吕克两个魔窟了,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其他都无关紧要了。”
不管她们是因为何种理由选择顺从,总之这种“狂热的自告奋勇去卖身”的局面是今天集中营妓女仍未洗脱污名的主要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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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集中营妓院管理事项
种族主义对于集中营管理的影响涉及方方面面,这其中也包括对嫖客的甄选。一开始只有德国人允许嫖妓,之后其他国家的人才获得这种权利。
而犹太人则是被严格禁止的。而获得这种许可的人主要是工长、牢头和其他小头目。当然,首先他们手里得有钱,一张门票大概需要两马克,当时小卖部的二十根香烟价值大约三马克。
党卫军负责妓院日常运营的管理工作,甚至营业时间之类。
比如布痕瓦尔德的妓院通常在晚间7~10 点开放。当用水和电力短缺、防空警报响起或者转播希特勒讲话时,妓院会暂停营业。
达豪集中营的Edgar Kupfer-Koberwitz向我们描述了他在其中的所见所闻:
“你得在一个大厅等着排号,一位‘政府’在那记录囚犯的姓名和编号,当叫到你的号时他们会询问你的名字,答案符合之后你就拿着号到一间屋子里,每次号码都不一样。你有15分钟的时间,多一秒都没有。”
隐私权是什么?可以吃吗?对于集中营来说这玩意儿可真是个陌生的概念——当然也包括在妓院里。每间屋子的门上都有一个监视孔,而屋外的大厅里随时都有一名党卫军士兵在巡逻。犯人需要脱掉他们的鞋,除非必要否则不能说话,另外,你只能用传教士体位。
通常,嫖客们甚至都进行不到“性交”这一步,很多人因为长时间的集中营生活已经几乎“不行”了。根据Sommer的说法,
“很多人其实更想和女的深入交谈一次,或者只要她在旁边就已经满足。”
党卫军非常害怕性病通过妓院在集中营中传播开来。每一次事前事后犯人都需要到集中营医院领取消毒药膏,医生也会常常通过涂片和血检检测妇女是否患上淋病或梅毒。
反倒是避孕党卫军就不上心了,完全交给妇女们自己想办法。只不过怀孕事件本身也很少发生,因为很多妇女在被捕的时候都曾被强行进行消毒处理,这让她们失去了怀孕能力,其他人则因为集中营的折磨和受刑失去生育能力。
如果真的怀孕了,那党卫军就会转移妇女把她送去做流产。但是,真正经受住妓院生活残酷折磨的女性,确实获得了更大的存活可能。
贝尔森集中营解放后,犹太妇女露天沐浴
根据Sommer的调查,几乎所有被强迫卖淫的女性都活过了恐怖统治的时期,但我们很难得知这段经历对她们来说意味着什么,她们是否能够从这段悲惨的记忆中解脱,其中的大部分人在余生之中都对这段命运表示缄默。
版权声明:原贴标题《纳粹是如何在集中营里办起妓院的》,作者:KREJERK,本文载自豆瓣网,著作权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