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封书信中,雷蒙德•钱德勒就诺贝尔文学奖这样写道:诺贝尔文学奖算什么!这个奖颁给了太多的二流作家,还有那些不忍卒读的作家们。更别说一旦得了那玩意儿,就得跑道斯德哥尔摩去,得身着正装,还得发表演讲。一个诺贝尔文学奖值得费那么大的功夫吗?绝对不值!”
林少华说村上君是冷静、低调、谨慎的人。《我的职业是小说家》单辟一个章节来谈论他对各类文学奖的看法,其中不乏大段的怨艾:
“最令人心情沉重的,莫过于大家都来安慰我。一旦落选,就有许多人赶来看我,对我说:‘这次太遗憾啦。不过下次绝对能得奖。下部作品请好好写啊!’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弄得心情复杂兮兮的,只好‘呃呃,嗯嗯……’地含糊其词,搪塞了事。”
谈到更为久远的回忆,之前村上两度提名芥川奖又两次落选以后,村上春树走进一家书店发现里面堆满了书名类似《村上春树为什么没能获得芥川奖》的书。
村上春树说:“其实就算我得到了芥川奖,可是,既无法想象世界的命运会因此发生改变,也无法想象我的人生会由此面目全非。世界大概还是眼下这副德行,我也肯定还是这样,三十多年来,大抵按照相同的节奏执笔创作至今。不管我是否获得芥川奖,我写的小说恐怕照样被同一批读者欣然接受,照样让同一批人焦虑不安。”村上春树说。
“世上的人们只把目光投向有具体形态的东西,这也是不争的事实。但文学作品的实质终究是无形之物。”村上春树说。
比起令作品本身在文学奖的场域里摸爬滚打,更让村上春树痛苦的显然是看客的成见。
人生里的某些“神諭”时刻
村上春树在《我的职业是小说家》里回忆:“1978年4月一个晴朗的午后,我到神宫球场去看棒球赛。”“(击球手)戴夫·希尔顿漂亮地将球击到左外场,形成二垒打。球棒击中小球时爽快清脆的声音响彻神宫球场。啪啦啪啦,四周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这时,一个念头毫无征兆,也毫无根据地徒然冒出来:‘对了,没准我也能写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