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侵犯手艺人自身利益的前提下,把手工艺品生产销售做成盈利性项目是一个难题。品控、与手艺人沟通、市场拓展······问题层出不穷。我们大家基本上都是刚刚从学校走出来,缺乏必要的商业经营的训练,基本上都是凭着一腔热血在不断摸索。这个过程中,很多现实层面的问题不断出现。”
《蜗牛》杂志
《蜗牛》杂志初生牛犊遇上虎
当叮叮当当的打铁声离我们越来越远的时候;
当村口会施展魔法的染布作坊褪去了颜色;
当老槐树下再也见不到抱着针线筐聚在一起做女红的婆姨们……
眼看着这些原本存在于我们生活里的美好,
几十年的时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们忍不住伸出手,想要去挽留。
没有资金,没有经验,不会调图片,不会排版
三个无知无畏的年青人
却想做本记录民间之美的杂志。
黄土高坡,青藏高原,长江旁,湘水畔,竹林中,深山里
都留下了他们的足迹和汗水……
36页,180天,蜗牛创刊号诞生了!
这篇刊发在《蜗牛》杂志创刊上的文字大致梳理出了这本杂志创办的初衷、过程和想做的事情。回忆起杂志的创办过程,暂生活民艺工作室联合创始人,原《蜗牛》杂志成员刘浩鹏言语中流露出年轻人创业的兴奋、意气风发,又不乏苦涩与举步维艰。
《蜗牛》杂志是留学归国的邓超到清华大学美术学院“蹭课”蹭出来的。邓超在偶然间听了清华大学教授杨阳关于民间艺术的课程后,便跟随她到了黄河流域和湖南等地就民间艺术进行田野考察。考察过程中,考虑到目前中国民间艺术凋零和后继无人的状况,邓超开始萌生出系统记录和推广民间艺术的想法。回到北京,邓超把这个想法告诉了高登科、吴垠和刘浩鹏,结果大家一拍即合,创办独立杂志的事便很快被提上了日程。
“创办杂志一开始还比较顺利,等到了杂志要下印厂,才发现每本杂志的印刷成本远远高于预估,到了十几块钱的地步。既然做到了这个程度,也不想半途而废,参与创办杂志的小组成员吴垠就拿出了爸爸一个月的工资做印刷费用。”考虑到要回收成本,杂志印出来后,他们不得不改变了免费赠阅的初衷,开始通过淘宝销售,身边的朋友也成了重要客源。“当时杂志在淘宝上销售的情况并不算很好,卖给周围朋友的时候也是采取‘买一送一’的方式,其实就是想把手里积压的杂志尽快处理掉。”
民艺产品市场化过程中面临着诸多风险
销路不佳倒在其次,《蜗牛》杂志创刊号没有得到专业人士的认可让这帮年轻人倍受打击,“杂志印出来后,我们把它拿给正规杂志社的前辈看,他们说这本刊物做得太随意,根本就不能称为杂志,没有主题和栏目设置,没有完善的规划。”
心灰意冷的几个人一时之间不知所措,接下来的路到底该怎么走?
经过一段时间的沉寂后,事情慢慢有了转机,“随着杂志不断被分发出去,身边的朋友开始对这本刊物有了一些好评,他们觉得这些东西唤起了心底对家乡的眷恋。有了这些好评,我们也就渐渐有了信心,送的少了,在淘宝上销售的数量多了起来。”
到了当年年底,“互动百科”做了一个“年度十大知识人物评选”的活动,《蜗牛》杂志最终入围。即便最后没能获奖,可这也足够让邓超、刘浩鹏他们兴奋的了,加上亲朋好友的肯定,他们坚定了将杂志继续办下去的想法。“一开始我们想着把杂志办成季刊,但结果是工作量远远超过了我们的想象,于是季刊变成了年刊,年刊又变成双年刊。”
随着当初创办杂志成员逐个毕业离校,《蜗牛》杂志如何继续存续成了一个不得不考虑的问题。
刘浩鹏团队的活动空间
手艺人在思考什么?生存,他们安身立命的根本;生产,整个行业发展的动力;生活,让作品物尽其用的载体;生意,保证从业者交流往来的形式。凡此种种,构建了一个完整的生态圈——关乎技艺,关乎经济,关乎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