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之所以命名为“三希”,是体现了中国传统文化中古代帝王、文人一以贯之的精神追求。“三希”是指:“士希贤,贤希圣,圣希天”。意思就是,士人希望成为贤达之人,贤达之人希望成为圣人,圣人希望成为知天的至高无尚的人。乾隆皇帝作为盛世贤君,自然寻来“三希”典义作为斋号,借物喻志,当是最妙不过的事情了。
实际上,至乾隆十五年(公元1750年)时,“三希堂”还收藏了晋以后历代名家一百三十四人的作品,包括墨迹三百四十件以及拓本四百九十五种。这些中国书法史上的精品力作,凡经乾隆亲自鉴赏过的珍品,往往钤有“乾隆御览”和“天子古稀”二玺。
三希堂对联
因为“三希堂”斋号体现了乾隆对自己修身治国平天下的理想,乾隆终其一生都十分重视自身学习,和对文化事业的建设。清朝皇帝中对文化事业的重视和功绩当以他为最。
乾隆亲自倡导并编成了大型文献丛书《四库全书》,共收录古籍三千五百零三种、七万九千三百三十七卷、装订成三万六千余册,保存了大量古典文献,是古代最大的一部官修书。
他开博学宏词科,招纳天下人才,下令征求书籍,完成《明史》《清文献通考》《大清会典》《大清一统志》等,这些成就与他的博学不无关系。由于乾隆皇帝对文化事业的热心,汉学从乾隆朝愈益兴盛,至嘉庆朝,形成了著名的“乾嘉学派”。
而驻足“三希堂”外,感觉其空间虽小,但管中窥豹、小中见大。“三希堂”引领着天下读书人的人文风尚,同时更见证了一代盛世的人文辉煌。
除了“三希堂”的斋号,想必大家对唐代刘禹锡的《陋室铭》也很熟悉,《陋室铭》正是刘禹锡志趣的写照,是通过书斋言志的名作。书斋之名从发端到流行,有一个发展的过程。司马迁虽有宏文巨著《史记》传世,但未闻其斋号。《陋室铭》是一篇斋记,但“陋室”不能视为书斋名。正式命名书斋,似起源于北宋。史传司马光有斋名“读书堂”,虽质朴但过于平白。
明代归有光,在青少年时代曾厮守于一间极为窄小的书斋,名曰项脊轩。“室仅方丈,可容一人居”,作者却“借书满架,偃仰啸歌;冥然兀坐,万籁有声”。
到了明清斋名盛行,文人学士差不多都有自己的书斋雅名。袁宗道的“白苏斋”、唐伯虎的“梦墨堂”、张溥的“七录斋”、袁枚的“小仓山房”、蒲松龄的“聊斋”、梁启超的“饮冰室”,皆是意蕴深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