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器如刀剪，遇到纸也能变温柔

丨最普通的一张纸，在他们手心开出了花丨

- 风物君语 -

前几天，我爸跟我说

记得年前买了春联贴上，有点年味儿

我心想，这都什么年代了，谁还要贴那东西！

其实，贴春联、窗花、福字倒没什么

主要是超市里卖的都——太丑了……

我选择拒（si）绝（wang）

记得小时候，很喜欢做剪纸

剪的最多的就是窗花儿

这大概也是不少人的儿时回忆

一张正正方方的红纸，折四折

想怎么剪全凭喜欢

重新打开来就是极好看的窗花

这样的过年仪式感，越来越淡了

但那种剪纸的快乐，想起来都还是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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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河北蔚县，大家最先想到的可能是—— 那不是引发土木堡之变的太监王振的家乡嘛。

▲ 蔚县民居。图/视觉中国明朝正统年间，明朝北部的蒙古瓦剌部进犯边关，明英宗在宦官王振的怂恿下，不顾群臣劝阻，一意孤行亲率大军出征。

一路军政事务皆由王振专断，撤兵时王振想让英宗从其家乡蔚县经过好显摆一番，之后又担心军队经过，践踏损害家乡农田庄稼，临时改变行军线路。正是因为王振瞎出主意，耽误了行程，士兵退至土木堡时，遭到瓦剌军进攻，明军全军覆没，英宗被俘，王振自己最后也被锤杀。

土木堡之变，是明代由强转弱的一个历史节点。

而蔚县这个地方，也因为这桩惨案带上一抹戏剧性的色彩。

这个出了祸国殃民的宦官王振的地方，其实是北京西部别具乡土特色的地区。每年正月里社火表演的“打树花”至今已有上百年历史，需要将生铁烧制熔化为铁水，再浇到冰冷的墙上，火花迸溅，场面如同烟花一样壮观。

此外，蔚县还有古老的剪纸技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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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没有玻璃窗，纸糊的窗子贴花才好看

▲ 图/视觉中国

蔚县剪纸最早应用于窗花。古代不像现代家家户户都有玻璃窗， 大部分人家的窗子上都裱糊着白色的麻纸。逢年过节，或有喜事，古人都喜欢贴贴贴，贴年画贴门神贴春联贴挂钱，窗户自然也不会放过。为了美观，蔚县人用彩色的纸张剪出不同图案，贴在窗纸上作为点缀，营造一种辞旧迎新、喜庆祥和的气氛，这就是窗花的雏形。

河北蔚县剪纸窗花艺术的滥觞，还要追溯到500多年前的明代中期了。

清代的时候，又受到相近的武强版画影响，蔚县剪纸艺术风格更加鲜艳夸张野性，也更加“放飞自我”，形成了别具一格的剪纸艺术。

另外，和其他地方的剪纸工艺不同，蔚县剪纸其实并非“剪”出来，而是用各种刻刀雕刻的，最后点染色彩完成。

是“刻”出来的剪纸。

传统的蔚县剪纸，题材主要有花卉和戏曲人物两大类。其中，戏曲人物最受欢迎。

“蔚县一大怪，八百村堡，八百戏楼”，可见当时，蔚县的戏曲文化的繁盛。

曾经作为京畿要地、边关要塞的蔚县地理位置独特。它处在农耕、游牧文明的交汇地带。历史上，这里是兵家必争之地，也是重要的交通枢纽和商埠。各地区多民族的文化在这里交汇的同时，也带来了各地的戏曲艺术。

从汉代代王宫廷中的“角抵”戏开始，后唐李存勖倡演，至宋金出现剧本，入元以后杂剧盛行，到明代中叶弋阳腔、青阳腔、昆腔等剧种相继流入，蔚县民间戏曲艺术得到了空前的发展，成为名副其实的戏曲之乡。

▲ 图/视觉中国

一套戏曲人物剪纸，通常就是一出戏。短的只有四幅，较长的戏会多达十六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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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国唯一以阴刻为主的点彩剪纸”

▲ 图/视觉中国

蔚县剪纸是全国唯一以阴刻为主的点彩剪纸。

▲ 左为“阴刻”，右为“阳刻”。

那么，什么是“阴刻”、“阳刻”呢？分辨两者的关键，在于观察剪纸线条是否连贯，如果线条不相连，作品整体呈现块状，就是“阴刻”。反之，线条相连，刻去了块状面，就是“阳刻”。

剪纸窗花工艺在我国是一种非常常见的民间艺术。但常见的窗花一般都是素色，也就是单色。

而蔚县逢年过节张贴的窗花多为彩色，主要是红、品红（粉）、紫、蓝、绿、黄六大颜色为基础色。这几种颜色色彩浓艳，饱和度高，塑造出了摄人心魄的独特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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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窗花讲究多

大家都知道，贴春联有上下联之分。正对大门时，右手边贴上联，左手边贴下联。贴门神，秦叔宝在右，尉迟敬德在左（门神一般都是以脸相对，共同守护家园，很少有人贴反）。

那么，你知道贴窗花也是要讲究顺序的吗？蔚县窗花在窗户上的排列规律，哪怕是当地人，也不是人人都懂的呐。

比如小格窗花，可以贴出“回”字形，首位相连，代表着时间轮回、生生不息。一回可以是一出戏中的四个戏曲人物，也可以是四张花卉，或者十二生肖。

“斗方形”是另一种了。斗，指的是北斗，方，代表四方方位，体现了古人通过关注天象，以利农作的意识。也反映了当地人对岁时节气的关心关注。

还有“四季海棠”形，代表着春夏秋冬，四季流转。“八瓣梅花”形，代表二十四节气中比较重要的八个。

你的过年仪式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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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丨张酉

编辑丨酱子

图编丨砰砰

本文未标注的图片源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