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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版水印《虾》让齐白石都难辨真假(1)

2016-05-03 09:40:00  文汇报    参与评论()人

以木版水印印制唐代画家周昉的《簪花仕女图》,是业界首次尝试大尺寸的绢本画工作,整整花了一年多时间。(本版图片均由作者提供)

木版水印印制唐代画家周昉的《簪花仕女图》,是业界首次尝试大尺寸的绢本画工作,整整花了一年多时间。(本版图片均由作者提供)   

徐庆儒工作照

徐庆儒工作照

齐白石晚年得意之作《红莲鸣蝉》

齐白石晚年得意之作《红莲鸣蝉》



徐永哲

说到分别坐落于北京和上海的“荣宝斋”和“朵云轩”,喜欢中国传统文化的人不会陌生。这两家老字号的“木版水印”技艺是“非物质文化遗产”。本文作者的父亲徐庆儒先后供职于荣宝斋和朵云轩,见证了它们作为中国传统文化一部分的经典与辉煌。

——编者

学徒入行荣宝斋

我父亲名徐庆儒,原名徐庆,生于1916年,祖籍北京,出生于漷县一大家族。小学毕业后,没再升学。奉母亲之命于1933年春,进荣宝斋学徒,正儿八经磕头拜崔毓生先生为师。崔毓生与岳海亭、彭霭亭实为荣宝斋木版水印技艺的第二代传人。师傅辈以其精湛技艺印制过《七十二候笺》《翁同龢梅花四条屏》《王绍农折技花卉》《二十四节气封套》等。中国刻印诗笺、信笺的历史久远,清代尤盛,不仅品种繁多,而且精妙雅致,在社会高端阶层使用者众多。时至晚清民国间,仅琉璃厂一带,就有刻印经营者二十几家,而唯有荣宝斋技高一筹,卓尔不群,可谓名噪京城。溯源而上,则是第一代传人王月轩,京城有名的木印巨匠。据传,皇宫里的不少“印刷品”,均出自他手。光绪丙申年(1896年),荣宝斋在井院胡同二号成立“荣宝斋帖套作”,不惜高薪聘请王月轩入主,并要求不惜工本,精益求精,以达极致。如同郑振铎先生1933年《访笺杂记》所言,“荣宝斋”一家不失先正典型的最大的笺肆。仿古和新笺,他们都刻得不少……刻工较清秘阁为精。仿成亲王的拱花笺,尤为诸肆所见这一类笺的白眉。

木版水印,勾、刻、印三位一体,缺一不可。同样载入史册的还有京城雕版高手戴文斋、及其弟子冯华庭等。与父亲(1916—2003)同期先后学徒入行荣宝斋堪为师兄弟的有:王宗光先生(1917-1989,北京顺义人,1932年入荣宝斋);田永庆先生(1914-2006,北京通州人,1933年入荣宝斋);孙连旺先生(1923-1996,北京通州人,1938年入荣宝斋);张延州先生(1919-2001,河北衡水人,1934年入荣宝斋)。(这些人士最终成为业界继往开来的一代标杆。限于资料收集困难,可能有遗漏)旧时代,几乎任何行业,尤其是技术含量较高的传统行业的学徒生活是很艰苦,甚至是艰辛的(不少人中途放弃了)。严格,刻板,保守,工作量大,低报酬无报酬是通例。荣宝斋算是“好单位”就规定:一律穿大褂、布鞋、短平头,3年为一节。店方管食宿,每天吃两顿饭,没有休息日,半年可有1次探家。给师傅端茶倒水,盛饭递烟铺床都是必须,每天工作达16个小时,至少也要12个小时。有空只能在店里练习毛笔字,学画画,读唐诗宋词。旧时看似单纯枯燥的主张学习古典诗文,实质上也蕴含着对人格修养品德的塑造之义。“弗学何以行?弗思何以得?”他的师傅就挺有学问。那时候,刻印师徒也就十几个人,师傅都是手把手教,他说过,他很努力,有苦,也有乐。大有梁启超入万木堂,“一生学问之得力,皆在此年”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