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纯如还在其著作中记载了一位南京市民唐顺山,奇迹般地逃过日本人的杀人比赛而活下来的故事。当年二十多岁的唐顺山在这本书中回忆,“到处血流成河,好像天上一直在下着血”。他被日本兵抓住后,被命令和其他俘虏排队站在一个新挖的长方形大坑边。
“一场士兵之间的杀人比赛开始了——这是一场看看谁能以最快的速度杀人的比赛。其中一个士兵举着机关枪站岗放哨,随时准备向任何企图逃跑的人射击,其余8个士兵每2人组成一组,共4组。在每组当中,一个士兵用大刀砍下俘虏的头,另一个士兵捡起人头把他们扔在旁边堆成一堆。”
当正前方的一个人被砍下头时,唐顺山也顺势倒下去,和那个尸体一起掉进大坑里。
书中称,日本兵为了节约时间,“不再用砍头的方法杀死俘虏,而是改为在俘虏的咽喉处乱砍乱刺”。这种疯狂的无节制的杀人行动持续了近1小时。“然后,大多数日本兵离开了现场,只有一个人留下来,他用刺刀在大坑里不停地乱刺,以确保把每个人都杀死了。”
唐顺山忍受了5次利刃的刺伤,但最终幸存了下来。
12月10日,在第四个国家公祭日来临之际,参加过当年战争的抗战老兵、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者家属、南京1213志愿者联合会的志愿者们来到南京光华门遗址公园,向这片曾经发生过激烈战斗的阵地献上和平岁月里的悼念菊花,祈祷永远和平。 中新社记者 泱波 摄
众多史料证明,这样的噩梦在南京至少持续了六周。
这期间,拉贝在其日记中详细记录了他所看到的日军暴行。他在致日本大使馆的一封信中写到,“12月13日,当贵军进城的时候,我们在安全区几乎集中了城市的全部平民百姓,安全区当时只遭受到轻微的炮击损失,中国军队撤退的时候对安全区没有进行任何抢劫……但到了12月14日,贵军士兵的抢劫、强奸和屠杀等等恐怖活动铺天盖地地压了过来,留下来的27个欧洲人和中国居民一样震惊了”。
曾经参加过入侵南京的作战,事实上也犯过暴虐行为的日本人曾根一夫,虽然不知道被日军杀害的确实人数有多少,但他并不认为中国方面所说的数字太夸大。“也许实际的数目更大也说不定。”他在《南京大屠杀亲历记》中这样说。
在他看来,日军的抢掠从南京陷落前就已经开始了。由于日军辎重部队“无法追赶得上”日军前线部队,日军对战斗部队下达了“在当地征收粮食,以谋自活”的命令。
“征收命令听来似乎很有道理,其实这与抢夺当地居民的粮食无异……军人们变成到处偷袭抢夺谷物、家畜来充饥的匪徒。这个征收命令,使下级官兵发狂,不但抢夺粮食,并且强暴了中国妇女。”
这种情况愈演愈烈。到后来,日本兵为了掩盖罪行“毫不考虑的杀掉无辜的中国百姓”。
当地时间12月9日,加拿大安大略省各界华人共同举办的“南京大屠杀80周年追思会”在多伦多举行。 中新社记者 余瑞冬 摄
在曾根一夫看来,这正是南京大屠杀的初级阶段。等到占领南京后,“涌入南京的攻击部队,趁着战胜的余威,在街上放火烧毁民房,不分军民肆意滥杀,将俘虏大量地集体屠杀”。
即便事实如此,12月24日的日军第十六师团状况报告还专门提及军队风纪。文中称“整体来说是良好的,但由于战斗刚刚结束,一般也有不少疏于管理之处”。
对于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一切,前述田伯烈援引的“外侨”信件这样记录:“劫后的南京,满目荒芜,一片焦土,到处是破坏的痕迹。南京陷入彻底的无政府状态,足足有十天,宛如人间地狱”。这被形容为“现代史上最黑暗的一页”。
12月7日,侵华日军南京大屠杀遇难同胞纪念馆周边的主干道路灯杆悬挂“圆梦中华 勿忘国耻”的标语。中新社记者 泱波 摄
“对日本而言,占领南京是日军在半年里同蒋介石的军队在长江一带厮杀的胜利的顶点。而对中国军队而言,南京的陷落则是一次惨痛的,或许是致命的失败。现在看来,我们还可以把南京当做另一种类型的转折点。南京古老的城墙里发生的一切,极大地激发了中国人民守护南京,赶走侵略者的决心。”哈佛大学历史系中国现代史教授威廉•C•柯比在《南京大屠杀》的序言中这样写到。
而在曾根一夫看来,“南京大屠杀事件的确是日本战史上的一大污点”。“它不能轻易地被抹杀掉。”(完)
4月14日,周六下午,在中山陵音乐台,一场题为“童梦奇缘·南京音乐少年交响乐展演”的少儿专场音乐会,成功举办。这场音乐会是2018钟山节日音乐会春季演出季的其中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