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老制鞋匠已是快70 岁的人了。他回到了意大利南部,回到了他的出生地,科森扎。在那里他还有些农田要出售。 22岁时他离开科森扎前往美国。现在, 1959 年的科森扎和过去没什么两样。山羊和驴子仍旧在狭窄的山路上爬行,农妇们用她们的头顶着陶器,几个男人袖上扎着黑布,或领子上戴着黑丝带,表明他们在为死者戴孝。依旧是白色的石头房掩映在葱绿的山坡上—这是他们世代生息的地方。
制鞋匠回来后,得到许多亲友的问候,有些人的名字他已忘记了。他们像欢迎荣归故里的英雄一样欢迎他的到来。但在这之后,他们开始向他述说自己的不幸、贫穷以及自己的所有问题。他当然也知道下一步会是怎样,因此,他马上向人们讲诉了他自己的各种困难,一点不漏地全讲了,告诉他们自己如何几个月付不出他在布鲁克林的鞋店的租金,管理局如何一分钱不给地把他撵出来,以及他为何现在回到了他起家的意大利。所有这一切都是因为要建造这座大桥,这座美国人打算用制鞋匠的亲友们从未听说过的一位意大利探险家的名字命名的大桥。这个人就是吉奥范尼·拉·韦拉扎诺,他在1524 年为法国人探险时发现了纽约湾。制鞋匠滔滔不绝地讲着,指手画脚地阐述自己的观点,他想让人们知道他不是个心肠软的人— 一两天后,他就开始四处为他的那块农田去找买主了。
在史泰登岛一侧,人们对建造大桥的反对完全不像布鲁克林那样强烈。布鲁克林受建桥影响的人是史泰登岛的两倍还多。实际上,史泰登岛上一直有许多人梦想能有座大桥,把这个区域与纽约市的其他城区紧密地连接起来。史泰登岛一直是纽约市五个区中最偏僻、最不为人们重视的城区,五英里的海水把它与曼哈顿隔开,乘渡轮也得用半个小时才能到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