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3年6月22日上海《中华日报》的《中华副刊》第二百四十一期“周年纪念号”为“作家书简特辑”,刊载了鲁迅、周作人、钱玄同、刘半农、周越然等人书简,周作人的这篇署名知堂,以《苦雨斋书信》为题,未见收入各种周氏作品集,张菊香、张铁荣所作年谱也未著录,当是一篇集外文,兹录如下:
十四日值半农死后三阅月,北平将开一追悼会,除行礼外无可表示,不得不添上一副挽联,句云:
十七年尔汝旧交,追忆还从卯字号。
廿余日驰驱沙漠,归来竟作丁令威。
卯字号在五四以前为文科教员休息室,即今西斋临街一带也。又见适之联稿,句云:
守常惨死,独秀幽囚,如今又弱一个。
拼命精神,打油风趣,后起还有谁呢?
玄同评曰:对仗欠工,尚须往清华应试,以资练习。赵元任君联云:十载凑双簧,无词□□难成曲;数人弱一个,教我如何不想他。上联二字失记。
现代作家中,娴熟运用书信体行文的,大概周作人可推为第一人。关于“书”与“信”之界别,他在《周作人书信·序信》中言:“此集内容大抵可分为两部分,一是书,二是信。书即是韩愈以来各文集中所录的那些东西,我说韩愈为的是要表示崇敬正宗,这种文体原是‘古已有之’,不过汉魏六朝的如司马迁杨恽陶潜等作多是情文俱至,不像后代的徒有噪音而少实意也。宋人集外别列尺犊,书之性质乃更明了,大抵书乃是古文之一种,可以收入正集者,其用处在于说大话,以铿锵典雅之文词,讲正大堂皇的道理,而尺犊乃非古文,桐城义法作古文忌用尺犊语,可以证矣。尺犊即此所谓信,原是不拟发表的私书,文章也只是寥寥数句,或通情愫,或叙事实,而片言只语中反有足以窥见性情之处,此其特色也。”依其划分,录入的这篇无疑属于“预定要发表”且“可以收入正集者”的“书”的那一类。
《苦雨斋书信》
文中收录的几副挽联不做解说了,因对这些联语的详细解读网上百度一下都可查到,我仅就文中涉及的一些史实做点补充。
关于文章的写作时间
知堂的文章大多在文末标明写作时间,此篇未标,但可以肯定的是它写于刘半农追悼会之前。1934年6月,刘半农为完成《四声新谱》《中国方言地图》的编写,冒酷暑沿平绥铁路深入绥远、内蒙一带去做方言方音调查,不幸染上“回归热”,7月14日病逝于北平。
在刘半农蒙难纪念日百日,亦即“三阅月”后的10月14日,他生前供职的北京大学在北大二院为他举行了追悼会。文中一个“将”字,清楚点明写于追悼会之前。若进一步缩小时限,私以为应写于10月5日之后,即10月5日至13日的某天。周作人10月5日日记云:“四时往北大会议半农后事”,参加这个会议的还有钱玄同,他的同日日记这样记载:“四时至北大二院,开关于刘半农之追悼及纪念事宜之会。”会上大概定了追悼会上的一些程序,也许比较简略,故周作人文中有“除行礼外无可表示”一语。
《钱玄同日记》
《周作人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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