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闻晨报:除了声音,朗诵中是不是还要配合眼神、身形等举手投足来打动观众?
濮存昕:虽然说诗朗诵是一个人的创作,但朗诵诗的时候,一定要首先忘记自己是个表演者。张扬的大喊大叫,是无异于传递诗歌本意的,我们要的是一种如同说话般的返璞归真,一定要原原本本把作者的本意演绎出来。
如果总是把自己摆在太前头,一心想让别人看到自己,其实反而会把自己演没了。“自以为是”是很多演员都容易犯的错误,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新闻晨报:你眼中的普希金是什么样的?
濮存昕:普希金可以说是用诗歌开创了俄罗斯的现代语言。而相较于普希金之于俄罗斯,中国有太多太多为了语言做出贡献的大家。从战国时期的屈原,到唐宋的李白、杜甫、李清照,再到近现代的鲁迅,他们以诗词文赋为载体,将汉语言文化传承发展下来。曹禺先生1934年写的话剧《雷雨》,现在读来依旧很现代。
[诗歌缘]
“身上气质有诗歌的功劳”
诗歌对于濮存昕来说,不仅仅是舞台上的工作。受从事演艺工作的父辈影响,他很小的时候就去听朗诵会,他说当年听到的诗词至今时常滚动在心头,随时随地都能从口中汩汩流出。也是因为诗歌,他考进了空政话剧团,告别知青生涯,开始了舞台之路。
新闻晨报: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和诗歌结缘的?
濮存昕:小时候我一直跟着父亲参加星期朗诵会,那时候大概小学三年级吧。在中山公园的音乐堂,露天的地方,2角、5角一张票。一到下午两点,大家就开始读诗,我父亲那时候是组长,我就在台下似懂非懂地听着。“在西去列车的窗口,是大西北一个平静的夏夜,是高原上月在中天的时候;一站站灯火扑来,象流萤飞走;一重重山岭闪过,似浪涛奔流……”那么多年过去,我还是背得出来。当知青时,“枪刺挑落了晨星,战士迎来了黎明;淋一身雨水,就让我们用青春烈火烤干衣裳”,我听了才知道,哇,原来所谓的革命浪漫主义就是这样的。再后来,我要考文工团,诗歌朗诵是必考项目,也因为有着这些积累,我考上了空政话剧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