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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期中外嘉宾共话好的教育模式:别让教育缺乏爱和美

[导语]前段时间电视剧《虎妈猫爸》的热映再次引发了人们对于教育话题的极大关注。教育关乎着每个人的生命成长和自我实现。那么到底何谓好的教育模式?近日,中华网“世界观”文化沙龙第一期——中外嘉宾跨界探讨何谓好的教育模式在彼岸书店举行,嘉宾从各自的专业领域就不同的教育模式、家庭教育现状、父母之道以及如何教会孩子看待成功与快乐等诸多问题进行了深入探讨,还有法国教育亲历者现身说法,讲述法国教育现状。[详情]

在孩子不同成长阶段,父母不可能永远是虎妈猫爸

主持人:之前有一部非常热播电视剧《虎妈猫爸》,四位老师跟我们说一说,您是虎妈还是猫爸?或者是狼爸?或者您的父母是哪一种家长?

张黎黎:我觉得这个话题很有趣,我既不完全赞同老虎或者是狼那样子非常强势的教育模式,也不太完全赞同非常宠爱,没有任何界限的教育方式,所以我不知道我该用什么动物来形容我自己,我大概会是在这两者之间,我想对孩子来说树立一定的规则意识,有一些基本的东西。在很大的空间里是自由的,我觉得这是更好的一个方式。我自己的父母,我是70后,大家可以想象我们传统70后的父母多少都有一点虎或者是狼的那个气势。

张冬青:我要是形容自己的话,好像也不是虎,也不是猫。我们一家都是小白兔吧,而且我和爸爸是一致的,这个可能孩子说了更有权威。因为我们家还是比较民主的来教育孩子,更多的是一种人格上的平等、尊重。在学习上,我们的着眼点是在于她的价值观培养,她怎么看待这个世界,她的情感去体会别人的方式是什么样子的,我们好像没有焦虑过孩子未来要做什么,成为什么样的人,我觉得如果她的价值观是我希望的那样,她一定会是幸福的,我们家是很散漫。

王德禄:我的小孩比较小,两岁多一点,我也在琢磨自己怎么在家庭中扮演一个好的角色,我觉得我现在偏向于猫爸,我对小孩还是比较放松的。大的轨道确定好,他在这个轨道里就行,只不过在行进的速度上快一点或者慢一点。从电视剧本身来讲,我们没法用某个动物的形象来落实到家长的角色定位上。父母或者母亲在孩子不同成长阶段不可能永远是猫爸,它的作用会不一样的,或者这一段时间这个家庭整体的表现可能是小白兔,有一段时间他可能会体现像老虎一样那样蓄势待发,如果再发展是趋于稳定期,慢慢各个方面会更平和一些,我觉得不同时期,每个人发展阶段不一样,家长扮演角色也不一样,包括孩子的角色也不一样。我的父母都是农村人,我是很自然就成长起来了,至于他们扮演什么角色我没有这个意识,但是我的童年很快乐。

李飞:我们都学过这方面的东西,美国有很多的虎妈,法国没有这样的概念,一般来说父母给孩子的压力不会有那么夸张,不会那么大。我是90后,还没有孩子。就我父母来说,我属于一个比较特殊的情况,因为我父母离婚了,所以我从小有两个家庭,受到两个家庭稍微不同的教育。我妈妈在学习方面给我的压力还是挺大的,她觉得只要你的成绩好,我就不会给你更大的压力,你只要保持一个比较好的学习状态就行了。我爸很在意培养我的独立思考能力,他说你一定要做一个能独立思考的人,他说你学习好不是最重要的,因为每个人都能通过考试,主要是你要独立思考。他们俩也很在意培养我的价值观和世界观,他们很早就培养我这方面的意识,也常带我去旅游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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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缺乏最基本的爱的教育和美的教育

主持人:刚刚李飞说到很关键的一句话,他说他的父母就是你成绩好的话,他会给你很多自由,我觉得这也是中国很广泛的一个现象,不管是在学校也好还是在家庭也好,只要孩子成绩好,好像给他的自由就会比较大,如果他的成绩比较不好,那家长或者是老师管束的就会比较多。对此该怎么理解呢?

张冬青:孩子受到应试教育和竞争的影响,因为现在孩子要竞争,就必须学习好,必须通过学习在这个社会上占有一席之地,占有更多的资源,这整个教育思想还是偏于功利。这种思想还割裂了生活和学习的关系,觉得生活是对学习的打扰,实际上不是这样的。功利的想法是用最少的时间去夺取最大的成绩,他要走直线,比如上山坐索道是最快捷的。但其实爬山我们可以上山顶,也可以欣赏风景,我觉得就没有看到生活和学习正相关的关系。

主持人:在您的介绍中我看到,日日新学堂被称为教育界的世外桃源,打破了家长对体制内教育的不满。刚才我们讲学生成绩好,那会给很多自由,那是体制内的一种看法。您的学校为什么会被大家称之为世外桃源?给我们介绍一下。

张冬青:其实我不是特别认可世外桃源这样一个说法。为什么我要自己建这么一个学校?是因为我觉得我们的教育里唯一的一个标准就是应试标准,孩子们的成长太不全面了。我们缺最基本的爱的教育,也缺最基本的美的教育,这好像是我不能忍受的。那我就要创造一个充满了它的底色就是爱和美的,我们在爱和美的底色里面去追求智慧,追求自由。可能大家会觉得很理想,我是60年代的人,我们是最后一批浪漫主义者、古典主义者,总而言之这样的教育才是我想要的。

张黎黎:每个家长制所以会用他自己的方式去对待孩子,肯定跟他自己的性格有关系。不同的人就会有不同的方式,比方说赵薇虎妈的角色,她自己本身是比较焦虑的,她是在一个超级狼爸的家庭里面长大的,她身上就会有很多她自己的焦虑,如果一个人不能够自立会很可怕,如果她不能进那个小孩,他这辈子就完了,这是一种很焦虑的、很完美主义的、跟自己较劲的性格,这样的家长在教育孩子时就会把焦虑传给孩子,让孩子这么长大也会更容易焦虑一些。佟大为演的猫爸,他会有一些害怕跟人冲突,他为了让家庭和平,为了避免家庭发生战争,所以他会想办法,他包括跟孩子一起去说谎,就是写日记的那一段,这是一个原则性的错误,他为了避免冲突,他自己也不坚持原则,他也不给孩子划定一些基本的界限,而那个基本的界限就不是限制孩子自由,而是为了保证孩子能更好的成长,最起码孩子不能伤害自己,不能伤害他人。猫爸的行为说得好听一点,就是孩子要快乐教育,不好听一点就是他没有原则,会过渡的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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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就是一个人能够成为自己

主持人:两位男嘉宾一位是法国留学生,一位是在中亚有多年的工作经验的王德禄老师。两位跟我们分析一下,在国外或者说你们看到的教育模式里面,是不是也只有成功和快乐两种选择?就是它一定是非黑即白的吗?

李飞: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因为每个人都不一样。在法国肯定是有一些家长是这样的,但他们很多人就尽量去改变这个概念。不过一旦到了自己孩子身上就特别难,因为你希望你的孩子能够成功,你希望你的孩子能得到一个特别好的工作,能够赚很多钱,这样可能就很幸福。

主持人:学习好和快乐这两者就一定是矛盾的吗?

王德禄:我觉得首先我们要分析一下我们社会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问题,就说这个问题是谁提出的?谁来分析它?家长包括家庭在这里面扮演的角色。之所以产生这个问题,我觉得它们之间没有一个内在的合理逻辑。就是说孩子学习和他的快乐、不快乐并不是完全挂钩的,从我的求学经历讲,我们有一些学霸级的人物,他解了一道非常难的数学题,他很快乐,他帮助别人去解疑难问题,他也会很快乐。从我们现在所处的社会环境来看,刚才说的应试教育,我觉得应试教育在某个阶段我们不可否认有它的可取之处,因为我本人,我是从农村上学,然后转到城里,我就是应试教育的受益者。因为我们从学的时候有很多的限制,比如说我要从我这个镇里的初中考到我们市里的高中,那农村户口的学生就必须比城市户口学生多考一百分,这是不公平的。为什么会有这些应试教育?就是因为自上而下的制度它来确定的这个大前提,来导致我们所说的应试教育,或者由应试教育衍生出来的成功概念以及他的痛苦和快乐的关系,这都是它的一个衍生品。现在我们缺乏的是一种自下而上的教育理念,为什么张老师他的日日学堂会在社会上这么受推崇,被誉为是世外桃源,就是因为我们社会氛围和教育氛围缺少这样一个可贵的因素,如果这个因素扩大,扩大到整个教育体系或者是说公立学校来采取这个可贵经验,那孩子在他的创造过程当中就不会想我的学习成绩和快乐到底是不是挂钩的,我觉得这个问题要辩证的看。他在这个阶段会困扰着我们很多人,但是我们要看这个问题对于每个具体孩子来说,这个问题它本身是不是正确的。

主持人:6月7号和8号是高考,好多人会觉得高考就是一步登天或者惨败的分界岭。但在现实中,人们发现成绩不好的孩子长大后成功的也很多,但是每个家长还是希望自己的小孩能够成绩好,考名牌大学,这是为什么?

张冬青:如果我们通过成绩好,通过高考获得成功,基本上他不会说太成功或太不成功,他是一个中上的,他会占据一个社会的中产阶级。而且这条道路是可见的,这个成功是可把握的,所以大部分人是求安全,我看得见的这条道,我可以走到那儿去,只要付出学习的努力,他就可以。比如说我学习不好,那也有的人就及其成功,也有大量的人是失败的,是看不见的,但是他要经历生活中的各种际遇,可能他遇到的人生的坎坷和挫折要多的多,所以他的成功不可预期,而且还有偶然性,还有他人生的命运和际遇,是不是有贵人相助等等,有很多不确定因素。所以我们大家愿意选择更安全的一条道路。

张黎黎:我觉得首先我们要定义一下什么是成功,我自己有点反感目前社会上成功学的说法。我觉得成功这个词本身没有错,错的是现实社会中很多人庸俗地去追求它。我理解一个人的成功是,他能够成为他心里想成为的人,不管他是做什么工作,他不一定很有钱,他能做他自己想做的事情,哪怕那个事情在主流社会不一定很合适,但是他很开心,我觉得这就是成功,就是一个人能成为自己。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成功和快乐是不矛盾的。如果一个孩子他能够成为一个能够在内心里感受爱、感受美,感受自由,他当然会对这个世界充满好奇,包括对知识充满好奇,我觉得那样的状态下他做什么事都会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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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家庭教育必须有稳定的家庭气氛

主持人:孩子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他就会往那方面迈进。但很多时候孩子的理想会和家长的愿望发生冲突。如果一个小孩跟家长说我以后的目标就是想成为一个为生活提供便利的服务工作者,家长就会说,你的理想和梦想就仅此而已吗?那怎样让家长来改变这个观念呢?

张黎黎:我想家长需要慢慢去意识到他们自己的问题,他可能是把自己没有成功的梦想寄托在孩子的身上,他自己对世界的认识就是比较狭隘,这是需要家长自己做自己内心的工作。

主持人:家长希望小孩通过他的努力,能成为一个有钱人,也会促使很多人去铤而走险也好,或者各种各样的方式去挣钱,这是不是对小孩来说是非常不好的一件事情?

张黎黎:对孩子来说,也许那些观点的伤害不如家长一些情绪的伤害来的更大。如果家长跟孩子相处的过程里面一直处于一种很恐惧的状态,你要是不这么做,你将来就会去拣垃圾。这会有一种恐惧的情绪传递出去,这个恐惧的情绪来自于家长自己,这个恐惧会有代际性的,在家庭教育里会传递出来很多恐惧、焦躁,然后把这些东西传给孩子。

主持人:我想问一下李飞,你或者你身边的朋友小时候,家长会和你们说以后一定要找一份体面的工作,会有这个想法吗?

李飞:我只能说我自己父母没有这种想法,我父母最终使的就是你以后幸福就好,我们刚才说幸福跟学习是不是挂钩的?我父母一直是这么认为,他们说你一定要保持一个学习好的状态,因为你有这个能力,你一定要有好的成绩,以后你能做出选择。如果你没有得到社会的认可,那你以后很多选择就被取消了。如果你是高校的状元,你选择做一个面包师,做一个工人,我们也会很幸福,这起码是你自己做的选择。

主持人:在豆瓣上有一个很著名的小组叫“父母皆祸害”,在2015年5月21日,加入这个话题的人已经达到九万三千多人,其中对父母的控诉可谓是不绝如缕,这些指控包括暴力体罚、控制要挟、贬低攀比、情感勒索等等。特别是贬低和攀比,很多家长都会说为什么别人家的小孩能考那么高的分,你就考这么低,你怎么会这么蠢。刚刚提到很多教育问题,根源都是在于父母。那什么才是好的家庭教育?

王德禄:我觉得好的家庭教育,从孩子出生来讲他的家庭气候是比较稳定的。你不是以孩子为中心,我们不会因为这个孩子的出现使你这个家庭方寸大乱,也不会因为他爷爷奶奶的介入,而破坏你们原有的发展步调,你这个家庭的氛围是稳定的。如果氛围稳定,那么教育方式就可以达成一致。对一个家庭非常重要的就是教育孩子的正确世界观、价值观,他怎样来认识成功,这是非常重要的。像我们现在来评价精英,什么样的人才算精英,是从经济收入,他所从事的行业,他的曝光度来评判?还是从另外一个角度?

主持人:在中国,父母一旦离异,孩子的教育和成长环境就会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主要是往不好的方向转变,但这种情况在国外并没有这么严重,是吗?

李飞:是没有那么严重。因为现在离婚率特别多,我3岁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当时小学的同学也有好多是父母离异,这是一件特别普遍的事情,所以没有这种想法。因为我当时特别小,我记忆里完全不记得父母在一起的一些场景。我有一些朋友可能是初中或者高中的时候父母离婚了,对他们的打击非常大,因为你一直在一个稳定的家庭成长,突然就爆炸了,对它的打击非常大。但我一直是在两个家庭的环境中成长的,对我来说这是自然的。我觉得家庭健全不健全跟父母离不离异没什么关系,更多的是这个家庭教育或者社会教育对这个孩子成长过程中心灵方面是不是健全的,而不是说父母离异了就不健全,父母在一起就健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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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榜样的作用体现在自己怎么去看待世界

主持人:我想问一下张冬青老师,您刚刚说您的学校是一个家长自助式的学校,刚刚提到“父母皆祸害”您可能更有体会。

张冬青:还是体会很深的。我建立一个学校,我这么多年的经验,我越来越觉得家庭教育的责任,它的作用要远远大于学校教育。一个好的学校教育是一个很好的补充,但起决定作用的还是家庭教育。从我们学校的角度来说,我们也越来越提醒家长,家长觉得我是不是把孩子送到一个理想的环境当中,我就省心了,其实不是这样的。我觉得现在的家庭有一个问题就是我们没有家风,因为中国传统的文化,刚刚王老师也说了我们现在是可以回归的,现在大家对回归有了一种呼吁。在商业化和进入工业化社会以后,人口的流动带来了小家庭,而且独生子女政策,使我们这个小家庭就是三口之家的模式非常普遍。我们又把传统的文化给批判了、割裂了,我们又学了一些不是本质性的,就是表面的西方文化的自由和民主,大家又缺乏安全感。

主持人:很多人都提过一个说法,叫做爸妈跟孩子应该是朋友关系。但其实也有很多父母觉得不应该是朋友关系,小孩还是需要有一定的约束和指导。如果说我们都是非常平等的朋友关系,我们说什么话孩子就会不重视了。父母跟孩子应该是什么关系?

张冬青:我觉得父母跟孩子的关系是这样的,随着孩子的长大可能会越来越像朋友朋友。父母在孩子那儿一定要有权威,权威是给孩子一种安全感,但是这种权威又不是那种强制和独裁式的掌控。父母是原则,我可以给你这么大的一个空间,你可以很自由,但你是有原则的,这个原则就是墙,我父母就是这个墙,这个墙你不可碰触。我们大人的权威就是这个墙,而不是说我们在这个屋子里弄很多柱子,好像只能这样走,那是一种压制。

主持人:我觉得父母需要充当一个榜样的角色。

张冬青:对,孩子是通过模仿父母而长大的。但生活方式上我们大人太难做了,我们得做到多完美啊,我们每个人其实都有一些缺点和嗜好,不是说处处孩子都会模仿你。我觉得这种榜样的作用,还是你怎么去看待世界,你是正向的,还是乐观的,还是悲观的,还是总是挑剔别人的,是追求完美的,还是能宽容接纳,我觉得这个榜样的影响力是最大的,生活方式的影响力也可能孩子学,也可能他不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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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足够好的父母”,请多关注孩子的心灵世界

主持人:家庭教育包括家庭关系更多的是沟通,你跟你的家人是沟通的方式,跟孩子也是沟通的方式。我们从小就听说过三岁看大、个性决定命运,张黎黎老师给我们分析一下,现在很多家长都会觉得孩子的性格、个性,包括他的心理健康这方面是他们在成长过程中间非常看重和非常重要的事情,大家也都意识到这一点,父母们应该做什么呢?

张黎黎:你刚才说三岁看大,确实心理学也有类似的说法,因为孩子的成长不是一下子就变成一个大人,而是有他成长的阶段。在6岁以前是蛮关键的,这个孩子怎么样有安全感,怎么样跟人沟通交流,他能不能比较主动性的去参与一些事情,他会不会做什么事情都特别紧张,特别觉得容易丢脸,这些东西都跟他小时候跟父母互动是有关系的。我觉得作为一个父母最重要的就是需要关注孩子的心灵世界,你在心灵上能陪着孩子,并不是说一个好父母要做到很完美,这是不可能的,每个父母都有自己的缺点,也有现实情况下你做不到的地方,心理学上有一个概念叫“足够好的妈妈”,足够好的妈妈意思是说你够好就行了,你不需要完美。一个足够好的父母是可以给孩子足够的基本的安全感,他在这样的情况下再发生一些风雨并没有关系,那你是可以去沟通的。

那你怎么样才能做到足够好的父母?你自己是一个足够幸福的、自在的人,你有你的生活,你不是把你的生活完全放在孩子身上,然后你才有能力去关心到孩子的心灵世界。我想这一点也有文化或者代际的影响,我们父母自己在小时候因为社会条件的原因,因为父母本身心里的原因,我们更多也是感受到父母在身体上、学业上的关注和照顾,我们不那么体会到在心理上能够被陪伴的感觉。那我们带孩子的时候就会容易忽略,这时候我们就需要提醒自己,孩子的心情怎么样,他有没有什么心里的一些麻烦,那尽管有些时候孩子的想法可能是奇怪的,这都没关系,你要多一些时间跟他交流。

张冬青:我多年的观察,我们的家庭文化是什么?我们的餐桌上谈的是什么?可能就是很世俗的一些东西。比如我去观察家长,家长跟孩子在一起,还是过于关心物质层面和生活层面,我们带孩子去爬山,去看演出,都是一袋一袋的零食带着,过一会儿休息一下,喝个酸奶,吃个加餐,永远关心孩子是不是饿了、渴了,当然关心孩子身体很重要,但是这个比重占的太大了。我觉得我们现在的家长是不理解孩子,不尊重孩子,这个理解和尊重是说的孩子的心理世界、孩子的精神世界,孩子快乐不是在于你又给他买了新衣服、新玩具,你带他四处游历,就像虎妈猫爸里面的那个小女儿,她的物质条件不断满足,快乐完了之后就是空虚,就是欲望的膨胀,反而变成一个很任性的孩子。

我们整个家庭教育,父母并不真的走进孩子的心里,并不知道孩子的特点是什么,他的情感表达方式是什么,他的小心思是什么,他对于事物的认知方式是什么,我们没有这种耐心,没有这种尊重去平等的看孩子的这些,高高在上的给予他物质的满足,最后又让他背负了一个我养育了你的情感负担,不断的提这个要求。从我们的关爱,孩子内心快乐远远大于他的物质享受,我觉得我们整个家庭教育要去理解孩子的心灵世界这边来靠,家长自己要找到自我,要有自己的人生准则,这样你的家庭才有家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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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成为幸福的妻子 才能当一个好妈妈

主持人:刚才您提到做足够好的妈妈。中国有一个传统一直延续到今天,就是带孩子是妈妈的事。现在出现了很多隐性的单亲母亲,爸爸到外面赚钱,带孩子教育孩子这些事全落在妈妈身上,这会造成很多问题。对于这些问题,比如隔代养、父教缺失、老人当家长以及留守儿童问题,四位老师是怎么看的?

张黎黎:一个家里面,爸爸在外面工作,妈妈的心里幸不幸福很重要,这是很重要的一点。另外一点是,孩子应该是在父母两个人身边成长,如果家里缺失一个人,孩子就会更容易受到另一个人情绪的影响。比方说会有一些孩子,如果他完全跟妈妈一起长大,如果妈妈本身很焦虑或者经常情绪低落,那这个孩子总是要照顾妈妈,长大以后也见不得别人难过。如果家里面有第三个人在的话,那这个家就会平衡更多。

张冬青:夫妻关系特别重要。妈妈必须先是一个幸福的妻子,她才能当一个好妈妈。爸爸首先要让妈妈幸福,你满足女人很低的要求之后,她就会无私的去奉献,当你不满足她这些低要求的时候,她的要求才会高起来。有很多爸爸没有这个意识,觉得我只要把钱拿回家就够了,我在外面已经很累了,他觉得我还要得到关爱呢。其实所有的关爱是这样的,当你付出给别人的时候,你本身就有了,它不是一种交换,不是说我先给了你,你才给我,不是这样的,当你给别人的同时你就有了,因为你有了重要感,你是被别人需要的,人有了这种归属感和重要感之后,他自我的情感是满足的,他也不会觉得累。我觉得这种付出一定不是换得别人对你的关爱,不是这种交换性的,我觉得爸爸要关心到妈妈,让她作为一个女人是感到有价值和幸福的,这样她才能跟孩子平和,而不是两个人面对有焦虑,妈妈的情绪就会控制这个孩子。妈妈当然也要有足够的理性,这个理性就是说,在家里留出爸爸存在的空间,遇到什么事咱们要跟爸爸商量,问问爸爸的意见,每天有固定的交流时间,包括我们吃饭的时候,我做了我爱吃的,孩子爱吃的,那我们也要说爸爸爱吃什么,等他回来了我们去做,其实生活中你就有这个意识,你实时去提这个事情,也会造成这种三角关系。

张黎黎:如果你当父母了,首先你需要问自己你真的长大了吗?你怎么样可以让自己的心智更成熟一些?长大的人可能意味着你有你自己处事的态度,你有你自己去教育孩子的态度,你也有能力去应对一些当你和长辈发生冲突的话,你要怎么去应对,那就是你心里有你自己的考虑,然后你能很好的和你的爱人去沟通,一起商量一个合适的教育孩子的方法,尽量让教育的方式是一致的。

主持人:我问一下李飞,我们在很多国外电影或者剧集里面看到,很多外国妈妈扮演更多的是一种家庭服务的角色,我帮孩子做饭,帮家里弄弄这个弄弄那个,反而是陪伴小孩成长和教育孩子成长的责任在爸爸身上,这一点跟中国不太一样,因为中国是集于一身,都在妈妈身上,在法国是这样吗?

李飞:七十年代之前的那种传统,我们的传统跟中国是一样的,爸爸出去赚钱,妈妈在家不工作,做家务,培养孩子。经常会出现这种的情况,比如说爸爸一周一次回家,每天孩子做的不好的事情,妈妈会记录,爸爸回家的时候,妈妈会给爸爸这个本子看,爸爸就打孩子。七十年代之后法国有一个特别重要的事件,是68年的时候发生的一个妇女解放运动,妇女解放运动之后,她们的一个口号就是妇女有更多的自由,我们要经济独立,我们要出去工作,我们要平等,68年之后有了很大的改变。现在我觉得比较平等,就是两位父母都出去工作,爸爸或者妈妈要管什么教育方面的,我觉得这是由每个家庭来决定,没有什么特别固定的。

王德禄:我自己也有这个体验。我上初中,离开我自己的家,到我姑姑家去,从农村到了县城,我的姑姑和姑父对我都特别好,对于我的人生来讲起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但是对我的要求是非常严格的,不让回家,一天三件事,吃饭、睡觉、学习,就是很程式化的这样一个东西。虽然在这个环境里对我自己的成长,对于学业的成长非常不利,但是我一直感觉父母对我的爱是缺失的,而且这种缺失造成的影响一直影响到现在,我对人的沟通,我的情商、夫妻关系具体事情的处理上,我觉得都是有非常大的影响。现在一个社会现象就是刚才谈到的各种各样的留守儿童,包括各种各样的缺失,我和我儿子交往过程当中我也感觉到我的这种缺失,但是我在弥补给他的时候会不会做到矫枉过正,我现在特别担心这个问题。就是你一个缺位可以补回来,但是你这个缺位补回来之后会不会造成更负面的影响,我觉得从我们上一代或者孩子爷爷奶奶他们要思考的问题。

主持人:我看过一个说法,说当妈妈口不择言,或者打骂小孩的时候,还不如爸爸说一句“你真的让我很失望”,对小孩的影响更大,张黎黎老师给我们分析一下,这是什么样的情况?

张黎黎:父母有一方,之前跟孩子的关系不够让孩子觉得安全和友爱,这时候发一股火,可能那个伤害会更大一点。如果之前本身有爱的关系,那更能承受有些时候会有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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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礼仪缺失源于父母教育和社会环境失范

主持人:在日常生活中,经常在公众场合看到孩子大声哭闹,或者做出一些不符合社会公德的事情。我觉得这是家庭教育的一大缺失。你们怎么看这个问题?

张黎黎:礼仪也是教育的一部分,你刚才举的那个例子可以体现出父母对孩子整体的教育方式是什么样的。心理学里有一个理论和说法,整体上有一个理论会把教育孩子的方式分为三种,第一种是独裁性,我是爹,我说了算。第二种是放任性,就是你怎么做都可以。第三种是民主性,作为大人你是需要能核定这个界限,什么是可以的,什么是不可以的,在这个房间里面你可以自由玩耍。有一个心理学的实验很有趣,他去观察一群幼儿园的孩子,开始的时候,他们在院子里玩耍,院子里没有栅栏,还有同样一群孩子院子里有栅栏,这两种情况下,孩子玩耍的区域会有什么不同?结果却是,有栅栏的时候,孩子会更愿意去探索那整个区域,没有栅栏的时候,孩子只是靠近那个房子的那一块在那儿玩,所以说有界限其实有时候是有安全感的。对于父母来说,你需要意识到什么事情是需要设立界限的,什么事情是不需要设立界限的,不需要的事情你去过分的压制他,那会给孩子一些过多的压抑和压制。我很欣赏刚才王老师分享自己的故事,作为一个父母来说能够去领悟到自己成长的经历,那个部分会带给自己什么,会给孩子带来什么,我觉得这是非常了不起的,而且是很重要的。所以我会觉得在这样的理解,包括对自己的理解,也会更理解孩子,有的时候如果能静下心来想一想,这个事情我是基于我自己的一些情绪,比如我有一个朋友他不允许孩子在他面前画画,那这就是不需要立规则的地方,我们会自然的去找到你在什么地方有界限,什么地方能给他自由。 张冬青:我觉得这确实是一个教养问题。我们的比较心很重,还有贪便宜的心,我享受这个服务,那年旅游,人们往张家界山下扔东西,很多清洁员要绑着绳索去下面拣垃圾,那是有生命危险的。当去阻止的时候,有人就说那我要不扔,他们怎么挣钱啊,好像还给人创造了这么一个工作的机会,很多人就觉得反正有清洁工,我就扔,扔了之后他们自然就会收拾。我觉得这确实是道德问题,也是一个教养问题。他们为什么会这样?我觉得是缺失自我,缺失自我的人他就没有自尊。我收拾好了自己,是一个自尊的表现。这个自尊我认为和自尊心是两个概念,人人都有自尊心,但不是人人都懂得自尊,而且往往不懂自尊的人他自尊心特别强,他觉得尊重是需要别人给我,你不尊重我,马上我的自尊心就觉得受不了,受到了侮辱。我们说为什么别人不尊重你呢?往往又是因为你不自尊别人才不尊重你。所以我始终认为,比如随地吐痰、乱扔垃圾,行为上来说是不自律,但是内心里来说是不自尊,如果我们在意识上能意识到的话,我们就会成为一个更有教养的人。

李飞:我觉得主要是文化的问题。法国一些礼仪,在家里的时候,如果所有人没有吃完饭,你不许离开餐桌,你还是得在这儿坐着。所有人吃完饭之后,因为我们会觉得这是全家人在一起的非常重要的时刻。吃饭之前,大家都忙着工作,孩子在写作业,只有吃饭时间是一天之内大家唯一能聚在一起的时刻,这就非常重要。在吃饭的过程中也有很多讲究,吃饭的时候不许说话,吃一口之后再说,胳膊也很有讲究,不许把胳膊放在桌子上。坐的也很有讲究,坐的很好。关于其他的事情,教育方面每个家庭不一样,主要就是保护环境,尊重周围的人不插队。

王德禄:我在国外生活的一些经验,从小要教会孩子怎么样穿衣戴帽这也是非常重要的,比如你参加演唱会,你就要穿上合适的衣服。哈萨克斯坦的小朋友们,他们每个人都有不同的服饰或者制服,中国人的制服感不是很强,俄罗斯的制服感非常强,一看衣服就知道你是干什么的,我们国家的制服感退化到不能再糟糕的地步了。从经理,包括技术支持,你应该从他的衣服、衣服颜色、标志看出他负责的具体工作,这是我们未来社会发展的一个方向,中国一些大公司可能在这方面会做一些具体努力,但是这些努力也要渗透到家庭。从我的孩子,我以后要教这些基本礼仪,你给他置办一套适合不同场合穿的衣服,并不需要很多花销,但是你要告诉他什么场合需要穿什么样的衣服,这是我从国外可以借鉴的东西。所以我现在非常不解,为什么中国的登山服这么流行,什么场合这一套衣服都可以搞定,这是我非常不理解的社会现象,这也是我们社会整体缺乏礼仪的一个表象。再有一个方面,我觉得我们是缺乏社会惩罚措施或者社会道德约束,有些不同现象,他插队或者不插队,并不是说我站在眼里就可以,我要站出来制止,但是我们有时候就会默认这种情况,我们没法从法律制度上做一个具体的制约,但是我们可以从道德上做制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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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东欧国家注重培养孩子的社会意识

主持人:刚刚我们讲到中国的教育,法国的教育,王德禄老师,和我们聊聊东欧或者中亚的教育吧。

王德禄:中国的教育体制是不是沿袭了苏联?我觉得在某种程度上是,但是某种程度上又非常不是。为什么呢?因为无论是哈萨克斯坦还是俄罗斯,还是一些中东欧国家,从目前它的教育体制来看,它教育保障率还是非常高的,我生活的哈萨克斯坦,他们学校的学生自己每年的负担只是要自己买校服的费用,剩下是由国家来给予扶持,包括一些社会企业以及公益组织,他们都会给学校一些扶持的力度,这对于孩子来讲是非常好的。另外一个来讲,他们的课程是非常宽松的,比如他们每周六天的教育制,但是好多低年级,相当于咱们国家三年级以下,中午就放学了,12点钟就回家了,也没见他们怎么做作业,就是非常宽松的。他们非常强调孩子的社会责任感,比如周六他们不做讲课,会把孩子带到郊外或者参加周六义务劳动日,比如把孩子带到公园或者马路绿化带,他们在那儿拣垃圾,会有大孩子带着小孩子,他们从小就培养这种社会意识。再一个是孩子之间的关系,我觉得和咱们国家之间的关系也不一样,这取决于它整个社会的情感构成以及人际关系对孩子的影响,他们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是很有礼节的,比如小孩子见到大孩子必须握手,必须问好,他们认识不认识的这个礼节都是要遵守的,所以它的社会氛围对青少年的影响是非常重要的,而且青少年对于这个社会氛围的模仿,包括中国你也看到了,我们孩子的摹仿能力,中国家长自省能力是非常差的,有的人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包括我们80后这一代很多都是独生子,很多家长他没有考虑到代际影响的问题,包括计划生育政策的放开,我们可以想象我们以后的后代他是家族历史的创始人,你在培养孩子的时候,你就想我的下一代他怎样开启他的家族,能不能在我这儿开始建立我们家族的文化基因,这个文化基因一旦确立,比如你已经是中产阶级了,那你不会考虑我的后代他会不会是有钱人,他的发展是建立在我这个家族基础之上的,他肯定不会贫穷。然后再考虑我给他规定什么道路,我们家族大的方向,我觉得这是以后20年中国要面临的一个现象,可能现在很少有人想这个问题,因为现在都是独生女多,但是慢慢随着自己子女的增多,中国文化的一些传统在这个家族教育里面会体现的更完善一些。

主持人:6月7日和8日是中国高考的日子。我想问问李飞,法国也有高考吧?法国也需要考大学吗?

李飞:我们的高考分好多系,有理科生、文科生,有技术学生,有普通学生,有职业学生,所以作文题目非常多。有一个题目是“艺术作品一定有意义和内涵吗”?还有一个“为什么说人道主义强调人类互动与关爱”?我们高考的题目,语文就比较深刻,挺难的。会给学生4个小时的时间去写。我认为法国教育重视的不只是学一大堆知识,它很重视你是否有独立思考是能力。学校老师教会你一些基本的知识,文学流派和作家等等,你用这些知识去创造你自己的想法,这肯定是经过一定训练才能做到的。但是你要知道一件事情是没有标准答案的,只要你有自己的想法,你有一个很合理的论证,那就可以得到非常好的成绩。哪怕老师反对你的意见那也可以,有的时候老师特别反对,但是他也会给你高考的成绩,因为这证明了你有独立思考的能力。具体是怎么做到的,我觉得就是一个慢慢积累的过程,积累一些知识和技能。我记得我小时候有一大堆问题,比如我会问我妈妈,人死了之后会有什么?我妈说这个问题好多人有不同的看法,有宗教的角度,有科学的角度,你以后会有自己的思考,但是你不要太担心这个问题,你还挺年轻的。我问我爸爸一些奇特的问题,他可能会跟我引述一个哲学家的话,我当时可能并不懂,他说你先好好考虑这句话有什么意义,然后过几天再跟我解释你是怎么理解的,当然我的理解会跟成年人不一样,然后就会跟我交换意见,这是培养孩子思考能力的一种方法。

主持人:所以我觉得有时候父母他可以让小孩提早的去想一些问题,特别是他人生中必须得碰到的一些问题。好了,中华网世界观文化沙龙的第一期到这里圆满结束,非常感谢四位嘉宾到我们现场,也非常感谢各位朋友们在端午佳节跟我们一起渡过这个佳节时光,也非常感谢彼岸书店提供这么好的场地和中华网办这么好的活动。接下来会有第二期、第三期各式各样的话题讨论和意见的碰撞和火花激荡,希望大家一如既往支持中华网,支持世界观文化沙龙,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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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宾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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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黎黎:心田工作室创始人之一。北京大学心理学系临床心理学博士,清华大学心理系博士后,中国心理卫生协会团体心理辅导与治疗专业委员会委员,中国心理学会“注册督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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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冬青:日日新学堂创始人,日日新学堂被称为教育界的“世外桃源”,打破家长对体制内教育的不满,为孩子创造一种新型的教育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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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德禄:中国国际广播电台(CRI)俄语部副主任,前驻中亚记者,对东欧的教育现象有独到的观察和见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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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飞:法国留学生,作为欧洲教育的亲历者,为中国朋友打开一扇窗,观察分析不同教育环境和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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