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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期当今时代是否还需要英雄?艺术解构的边界在哪里?

[导语]近日,喜剧演员贾玲在小品《木兰从军》中恶搞花木兰一事被吵得沸沸扬扬。其实近年来解构英雄的事件频频发生。那么到底什么才是英雄?在今天如何看待历史英雄?现在我们还需要英雄吗?文艺创作的边界是什么?8月1日下午,在中华网“世界观”第三期沙龙现场,史航与石述思、安娜就这些话题进行了精彩的对话,三人观点频频碰撞,妙语迭出。史航认为英雄不可能因虚幻而长久,认可对英雄进行人性化的还原。石述思则认为应该用历史的眼光看待历史人物,对于一些宝贵的东西,我们需要的是建构,而不是解构。不过三人一致认为,贾玲根本就不需要为此事道歉。对别人道德绑架,这才是创作最大的危险。[详情]

史航:经不起解构就不是名著

  • 经不起解构就不是名著
  • 为花木最后一点尊严做辩护
  • 英雄不可能因虚幻而长久
  • 马云是英雄
  • 姜文建议马运荔枝林
  • 贾玲根本就不需要道歉
  • 顺我者昌,逆我者嫖娼

石述思:我从骨子里不太接受对花木兰的解构

史航:欢迎大家来到中华网“世界观”文化沙龙,这个沙龙的主旨是“以中华视角看世界,以世界视角看中华”。讨论的题目跟两个女人有关,一个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可能曾经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她叫花木兰,还有在这个世界上辛勤工作的贾玲老师。其实事情很简单,起源于东方卫视的一个节目《欢乐喜剧人》,我是当时的评论员,我看到了贾玲扮演花木兰。这个节目里还可以看到宋小宝扮演陈世美,贾玲也扮演过张无忌,但是金庸没有出来告她。于是贾玲老师以一个喜剧人的勇敢,发现了花木兰是一个雷区,张无忌没有问题,因为花木兰有一个研究协会,张无忌没有研究协会。总之,现在引起了一个大的风波,什么是英雄?英雄可以不可以解构?英雄的解构是什么?底线是什么?我们今天就聊这个话题。

石述思:我从骨子里不太接受对花木兰的解构。因为她给我们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首先是代父从军,孝女吧,现在“常回家看看”都已经写入了法律。第二是为国杀敌,我小时候听过一个评书,就是讲岳飞的,然后我特别害怕我妈妈给我刺字。第三,男女平等。那时候只能男的当兵,女的混进了我军,我觉得它有男女平等最初的价值。从这三个角度来说,我个人是不能接受的。贾玲能调侃谁呀?调侃李刚?朝阳群众能干吗,调侃史航?我石述思能干吗?调侃活着的所有人都有风险,说不定谁上面就有人。于是贾玲同志想到了不会告她的花木兰,然后予以了调侃。

安娜:可能是每个民族的历史上都有像花木兰这样的人,在俄罗斯历史上,我们当时19世纪初的时候,跟法国打仗的时候,也有这样的姑娘,组织了游击队,她是个英雄。最近为她拍了一个电影,在电影中她也有自己的缺点,也有自己的焦虑,加上爱情戏,就是为了观众看的比较舒服,不是像道德模范式的英雄。我觉得花木兰这件事体现出两点,一是民族精神和中国历史背景,二是娱乐圈的节目很乏味,没有什么意思。我看到现在的相声或者其他的表演,从哪个角度都是非常低俗的表现。不管是花木兰是真实的历史人物还是虚构出来的,她在我们每个人的心中是英雄,是道德模范,是中华民族精神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所以我觉得拿这样一个历史人物开玩笑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我刚才说的俄罗斯的英雄也是类似这样的,我们现在也是看到一个真人有自己的缺点。我觉得花木兰也是要表现出这样的一个人,那不错,而不是贾玲小品中的胖姑娘,乱七八糟的,这个绝对不可能的。花木兰从小姑娘变成一个勇士,美国迪斯尼还把她拍成了动画片。美国人也不是傻瓜,也不会诬蔑中国文化,为什么中国人会诬蔑中国文化。

史航:贾玲的这个原创节目,有一个很重要的地方,一个说是花木兰本来没想替父从军,但是爸爸也不想从军,爸爸要被押走,然后说亲爱的儿子你好好看家吧,你膀大腰圆的,一定能看好这个家。当兵的一听说膀大腰圆,就把她带走了,所以花木兰是被害的。这是一个特别重大的改变。我们一直接受的是英雄主动选择一切。 它最大的重点在这里,花木兰是否主动选择其悲剧命运。至于她是不是胖姑娘,也有人不喜欢花木兰看到士兵赤裸上身就喷鼻血,把花木兰写成贪生怕死、又贪恋男色之人,这又是调侃。还有一个解构的分寸问题,有一个台湾漫画家就画过花木兰的漫画,说今天早上伙房又失窃了,被偷走了两个馒头,花木兰就羞愧地低着头。我对这个漫画更介意,因为是拿性别来开玩笑的。而贾玲这个创作方式,特点很简单,我们写的小英雄变大英雄,少年英雄变成年英雄,这是一种孵化成长。还有一种,本身不是英雄,是个胆小鬼,为什么会成为英雄,我们看了大量的类型片,一个人胆小如鼠,但是他亲人被人杀光,抓起一把刀就跟你拼了,由非英雄变成英雄,这是一个经典的创作套路,贾玲就是用的这种套路。我为什么觉得这个自由是需要给她的,就像以前有人说恶搞四大名著怎么不应该?经不起解构就不是名著。所以我们特别庆幸贾玲写了这样一个喜剧。花木兰在历史上是不是确有其人是有争议的。我们知道所有的名著都是一点一点靠着人类美好的想象和崇敬,以及伟大的宽容,它才成为名著的。如果我们对所有的解构深怀敌意,那么我们就是夭折了再过一百年出现名著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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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航:贾玲扮演的花木兰展现了人的七情六欲

石述思:我们的现状是批评不自由,恶搞无底线,比烂哲学,比坏更坏。你限制我的自由,那我就解构你的一切,我们一起裸奔。我告诉你我到俄罗斯和美国的感受,在美国华盛顿的纪念碑上,我看到这么一句话,讲到自由。75000个名字,中国普通老百姓在历史上没有留过名字,不管是为国捐躯,一将功成万骨枯。花木兰是有姓名的,这点我特别同意,75000个姓名,我们今天有进步,我们唐山大地震,死者也有姓名了,南京大屠杀到今天都没有姓名。犹太人现在用70年的时间搜集到了500万个姓名,在耶路撒冷纪念馆,每一个人应该有姓名,在这个底线上再谈自由。 我只是想探讨,美国天天调侃总统,但是美国不调侃这些人,这些为国捐躯的人,而且在为国捐躯的墓碑上写着75000名士兵有一行字。有一句话,是我的座右铭:自由不是免费的,自由是要争取的。侃的底线是什么?如果不探讨这个,我印象不是俄罗斯,我喜欢天鹅湖,我在俄罗斯看过若干场的表演。俄罗斯有无比辉煌的文学和艺术,我留下的是墓碑。俄罗斯战士在二战期间阵亡了两千多万吧,每一个都有墓碑,每一个都有,都有姓名。日本人死亡了都有一个腰牌,有姓名。我们自古以来留下姓名的普通人,士兵为国捐躯的,以至于新中国诞生以后,竟然建的是无名英雄纪念碑,然后我们说人民创造了历史。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为花木兰拥有最后一点尊严做一点辩护。她是一个女人,她在一个特殊的岁月里,我个人意见,她应该体面地活着。四大名著都是虚构的。

史航:我们刚才讨论的,应该说把她解构到什么程度才可以。

石述思:今天我们可以探讨一下,一个世界多种声音。我也不会特别排斥你解构谁对吧,但是我觉得从今天这个时代的角度来说,都在没有底线,娱乐致死这个角度上说,我个人主张,我们已经裸奔了好多年了,在文化领域,得穿上内裤了。中华民族是有很多劣根的东西,可能我们不穿上裤子,我们都在法国凡尔赛喷泉上搓泥洗脚,没有人说你穿上裤子,这可能是争论的本质。我个人意见是,调侃花木兰,消灭花木兰慎重。你就调侃了,我刚才也讲了理由,因为贾玲同志的空间太小了,从这个角度来说,批评不自由,赞美无异议,歌颂没有意义对吗,从这个角度我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贾玲我不提更高的要求,史航我可能会提点要求,因为你怎么者也得主持文化沙龙,贾玲喜剧明星而已,我没有歧视喜剧明星的意思。但是我希望某些人对花木兰有另外的解构。

史航:好的。刚才石老师非常跳跃的三个观点看这个话题,让我追不上,但是你谈到很多严肃的字眼,尊重这些东西。但是我们首先要面对贾玲做了什么,刚才举了例子,她还是不是主动从军的,但是最后她做的事情是为国杀敌,应该说还是没有认同命运对她的安排,最后完成了她的使命。

石述思:你说这点我想起了岳飞,有很多人说岳飞不也杀的是中国人吗?从今天的角度,对不对,金兵也是中华民族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嘛,顶多叫抗金名将。但是你不能拿今天的眼光看待过去。今天是56个民族一家亲,那时候不是,那时候就是以汉文明为主。那时候的花木兰,你按今天的意思,今天的人肯定喜欢叛逆、有个性,没准还会跳霹雳舞,还能按照杀马特打扮自己。所以我觉得这个探讨的第二步,是不是可以用历史的眼光看待历史人物,而不拿今天的视角解构她。

安娜:以前我们所谓的英雄模范,当时俄罗斯民族都不知道往哪去,不知道去哪里追求这些原则和价值。上世纪90年代的时候,出现了西方的东西,一批批进入了俄罗斯。可是后来,我们的领导人也领悟了,他们觉得批判该批判的。可是这也是我们的过去,我们应该用包容的态度来看待这些问题。没有包容的态度,像乌克兰、格鲁吉亚,他们觉得苏联侵略他们,或者是以俄罗斯为首的侵略他们,所以他们一直到现在发生各种各样的革命,人们还是在寻找自己的道德的价值。所以我觉得一个民族必须包容地看待自己的过去,我们现在的人也不能像石老师说的用历史的态度评价这些人物,我们就以现在的价值观评价他们,有些因素就像花木兰、岳飞,我们不要用批判他们的态度,他们肯定有自己的状况,自己的环境,批判他们我觉得是非常不必要的,我们应该包容他们,我们应该研究他们,学他们也好,可是我们不应该低俗地诬蔑他们,这是非常不对的。

史航:贾玲是否在诬蔑花木兰?我觉得不是。贾玲扮演的花木兰见到男性壮美的肌肉就流鼻血,就证明她有他的七情六欲。花木兰一开始是被爸爸诬陷从军的,小品最后的结果是壮士归来,爸爸已经死了,念了一封遗书,当时为什么让你参军呢,是因为当时张财主提亲了,爸爸保不住你,只有让你从军。花木兰不仅是勇敢的士兵,而且是个理解父亲的女儿。我们大众比较了解的周星弛的《大话西游》一样,我们说一个人时候永远不是诬蔑,因为我们是把他当人看,然后你说你觉得这里面,贾玲对花木兰的诬蔑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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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航:英雄不可能因虚幻而长久

安娜:在俄罗斯还有一个英雄,很久以前,16世纪的时候,当时波兰非常强大,想占领俄罗斯,然后波兰的军队到了一个农村。这个农村有一个修道院,有一个农民就给波兰人带路,把他们带到了大沼泽地,所有的人都死了,那个人就成了全国、全民族的英雄。后来有一个歌剧,歌剧最后一段是保佑沙皇。苏联解体的时候,就是拿歌剧的结尾作为国歌。后来说这个人不是为他们带路,是自己迷路了,后来还说被土匪杀了,有很多绯闻。所以这些细节有时候我们不要说,包公也好,我们看了也罢,我们就不要宣传这些东西了。不要挖掘以前英雄的一些小细节,就是让英雄的形象在我们每个人的心目当中。我觉得英雄也是像我们这样的平凡人,为什么有些人在某一种很危险的时刻,有一种动机,让他们做了比较非凡的事情,就是其他人做不到的事情,可能在其他的方面,跟我们一般人是一模一样的。就是把一个英雄表现出来像真人一样,这个一点都没错。

史航:所以安娜你是同意一个民族,或者一个国家的意志征用一个人,就像品牌代言一样,石老师代言某一种民族精神,我们征用了之后,我们希望他以后不要长得跟他这个形象,这个铜像偏离太远,如果石老师以后长高了10公分,我宁愿把你腿截掉一部分,因为多余的信息会使得我对你印象产生动摇。

石述思:古代有句名言,为尊者讳。我们都相信有英雄,至少我相信。英雄就是做出了一些常人难以想象的事情,有着常人难以想象的品质,至少有一个特征,所以我们才会有尊敬这种情怀。包括屈原,如果你放大这一点,屈原这个英雄就会崩塌,他崩塌无所谓,我们承载的那些价值就会随之崩塌,而这点是我们今天相对宝贵的。学美国人挺好的,可以塑造一个大白,我们想象力都哪去了,为什么非要拿英雄来开刷。我们的创作力都哪去了。

史航:什么作品能够表现我心目中英雄的分寸和意义呢,我以为是《大话西游》。至尊宝一开始只想当一个山贼,后来遭遇了爱情,最后他在爱情方面受挫了,后来发现为什么爱一个人不能爱500年,恨一个人能恨500年,这就是佛祖人我去西天取经的道理,所以他放弃了一切,就是为了替别人做一件事情,别人也适合做,别人不想做所以我觉得做,所以为大爱割舍这是很重要的定义。所以之前无论至尊宝的各种贪生怕死,他们互相咬来咬去,这一切都没有关系,最后他把紧箍咒放在头上担起了这个责任,所以这是我心目中特别好的定义,我们今天讨论的远远比《大话西游》差得多。我当年跟徐克导演聊,他说他要拍《西游记》,他要写,其实西天取经是上当了,如来佛祖是神与人之间的,我骗人再续个续约,所以唯一知情的人是孙悟空,在你到达雷音寺最后一天提醒人类要不要牵这个契约。最后他一个跟头,把你带回了大唐,让你重新再选择。神和人之间如果终有一战我们该怎么做,这也是挺有意思的构思。所以英雄是我们大家一种共有的期待,这个期待中间不管经过什么样的去,经过什么样不满意的前提,但最后我们看到的是一个人承担了一切,替别人担任了一切。 我永远相信世界有英雄,这才形成一个世界,不要见到任何一个英雄说他一定是一个王八蛋。但任何英雄都是从土里长出的植物,从沙子里长出来的,我们都不会鄙视他的成长空间,不会为他修福,这是避免未来所有的人再次幻灭的原因,所以英雄不可能因虚幻而长久。

石述思:我必须插一句话,因为花木兰是传说,谈不上所谓的真实。我同意,如果花木兰真是胖丫头,如果有史书实在,这个人叫司马迁我认头,但是现在她在创作,她创作了一个我内心很排斥的花木兰的形象,当然我包容,我说了我的观点,我不喜欢。

史航:好的。我们确实不要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中国特别喜欢这个,从来不在幸福的中间停留。所以我想说关于英雄的定义,有一句话特别好,黑格尔说的,我们老说仆人眼中无英雄,但黑格尔说,不是因为英雄不是英雄,而是因为仆人就是仆人。我永远在一个角度说的,就是他见不得任何可能比他高一点的人,我们探讨英雄的话题,不是对具体的英雄说什么道什么,而是不肯相信有英雄,因为他低,见不得高。我们都是希望世间有英雄,有山,有太阳,有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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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当今时代不需要英雄

观众:我们每个时代都需要英雄,每一代的人也要有自己的重塑英雄的方式。所以我们究竟是塑造像完人一样的,神坛上的英雄,没有任何瑕疵的,还是像我们普通人一样有七情六欲的这种英雄,究竟需要哪一种?难道真实的东西不是最有生命力的东西吗。我们究竟应该怎么找到一个平衡点解决这个问题?

石述思: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疑问,就是过去很长一段历史时期,我们为了为了塑造一个激励人,鼓舞人,振奋人的符号,我们付出的代价太多了,我们今天需要为此还账了。而且现在的社会,70年没打仗了,哪有英雄,没英雄,没有英雄有偶像,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偶像的权利。所以我们今天的年代,跟那个年代有巨大的隔膜。比如我们把岁月推移到抗战,今天人是理解不了杨靖宇的,什么样的人,日子很好过,整天被人在老林子里追杀。他1米9,日本人给杨靖宇提外号叫战神。今天怎么可能理解这种人呢,抛家舍业,到老林子里打仗。杨靖宇被叛徒出卖了,中国在二战参加所有国家里,我们是汉奸超过侵略军的唯一的一个国家。在这种背景下,杨靖宇被汉奸出卖了,死在了日本人的围攻之下,日本人是这么描述杨靖宇的,先劝降,20分钟之后杨靖宇开枪了,然后日本人还击,日本人这样写,他倒在了他无比热爱的土地上。然后后来把他当成神来敬仰,但是我告诉你,他的遗物里有一个口琴,大不是不热爱这一切,有一些英雄,花木兰也好,战争时期,她被羁押了,她没工夫卖萌,没工夫秀那些。我们今天司空见惯,但是不是没有渴望,我只是讲一个例子,有助于大家去理解,我们过去传承的那些符号和今天生活的这个背景有巨大的差异,以至于我们也理解一下那些符号,卓娅和舒拉要怎么调侃?

安娜:卓娅是被德国法西斯折磨死了,也是被叛徒出卖的。我们现在的人不需要英雄,我是这样觉得的。一位巴西作家说过:危险的时候,社会才需要英雄。其他时候,英雄的出现是极危险的事。我觉得这个说法非常对。马云是不是英雄呢,从这个角度说,我觉得马云在某种意义上,也是一种英雄,白手起家,创造了这么大的集团,大家都挣钱,他也是一个英雄。还有网上的郭美美是英雄吗,不是英雄,因为她的行为很低俗,比如你有苹果6你就很了不起吗,可是这个并不代表真善美,也不代表民族的精神。民族的价值表现在哪里,就像我们说的过去,我们为中华民族而自豪,也是像刚才说的二战的时候,您说的是有很多汉奸什么的,这些东西。可是你看犹太人,犹太人他们也没有参战,他们大部分是受难者,可是我们都知道他们在波兰或者在哪个集中营受折磨。可是像中国人被侵略者折磨的比犹太人更厉害,为什么我们这段历史要掩盖呢,我们为什么不把他们放到电视里,采访一下他们,我觉得这样的节目在中国很少。

石述思:我们是为了消灭英雄,英雄是反抗不平等的产物,一个没有英雄的时代是幸福的,每个人都可以把自己当成英雄,选择自己喜欢的人作为追随的对象,一千个人心目中有一千个哈姆雷特,13亿人的社会应该有13亿个英雄,我们现在这个社会没有英雄,只能证明我们比过去幸运的多。我记得有一句名言说的特别好,一个活在平淡中的历史人民是幸福的。我们的先辈盛产英雄,那就是我们整天挨揍,但是英雄背后积累的东西,有一个词是跟今天这个时代最直接的关联,应该是两个词,一个词叫利他,英雄都是利他的,作为一个人怎么捍卫公民,你承担责任才有资格谈论自由。所以这是广场舞大妈和放狗咬他们的人的矛盾,就是我自己爽,我就是一切,这样的人是可耻的。第二个叫信念,他有信仰才成为英雄。所以我们今天又在这方面有所欠缺,如果我说没有信仰也没关系,有一点点利他的情感也挺好的。我们每个人都活成了孤岛,今天谈论英雄,我有一个想法,我们能找到一个对话在价值层面更好的理解,把这些孤岛重新连成大陆。我们英雄的关键词是WE,我们用我们的血肉形成一个新的关键词,现在的关键词是ME,我们要有利他主义,形成我们最宝贵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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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宝贵的东西,我们需要的是建构,而不是解构

石述思:我有一点点稍微的奢望,就是面对我们这样一些符号,我认为存在的一些宝贵的东西,我们需要建构,而不是解构。我们已经解构了三十多年了。我们一个大国,光有GDP是不行的,还得有点面子吧。当然这是在自由的前提下形成的,而不是在规定的前提下形成的。台湾之所以能够融入国际社会,你去中正纪念堂看到三民主义自我评价,蒋介石评价自己是民族,我告诉你现在伦理形成的方式,蒋介石很重视国学,蒋介石的日记推荐给大家看,蒋介石说的那些东西,我告诉你他在宣传上一定会败给我党,十万青年十万军,我们是打土豪分田地。但是他到台湾以后,传统国家读《弟子规》,传播国学教育,道德没有标准,软性的东西很难形成管理社会的标准。然后到现代秩序,借鉴西方的制度文明,传统文化和西方制度文明的结合,形成现代伦理,帮助台湾成为亚洲四小龙,融入国际社会,这一点值得我们很多人反思的。不是要讲文明吗,我们国学中最好的部分,供我们修身养性。韩国人老说自己有血性,老说我们汉奸多,好,我就讲到这。

安娜:对,我也同意。我觉得做宣传的时候,需要突出或者掩盖什么,可能不需要像你说的保密、神秘。因为当时苏联的时候,好多关于苏联的劳动模范,关于他们有很多的秘密吧,就是不会告知大家的东西,在后来的时候,之所以出来了这么大一个批判,是因为人们不知道,而是后来知道了,就开始批判。可是在这里,我觉得我们现在不要过多的批判,比如我现在在网上随便打开俄罗斯一个英雄,也有批判,但是这些东西不是在第一位,也不是在第二位,就是在下面有些人这么看,有些人那样看,在突出的时候,就是广播、电视节目的时候,不要突出这些负面的东西。

石述思:因为没有创作自由,所以贾玲调侃了花木兰。我要说一点,咱们探讨一下,我们老讲英雄。现在是什么,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西门庆掌管了一部分文化,我想起了中华民族的问题,真正能说点实话的男人还当不成男人。读书时我读文科,我喜欢文学,我的父母就拿这些文人悲惨的命运吓唬我,重点说了司马迁,我当时想,做男人挺好的。然后我回到一个严肃和庄严的观点,对花木兰的传说,穿过漫长的时空隧道,好几千年了吧,一千多年,两千年,穿越到今天。我们就回答一个关键问题,她什么东西能值得人记忆几千年,是她是个胖子吗?不是,是她会淘气吗?不是,是她人性中很多狭小的瑕疵?不是。那时候,放在那个文化氛围内,她不可能有这一切对吧,不可能有流鼻血等等贾玲描绘的那一切。第二我看了喜剧播出的效果,是人们记住了什么,是她的反抗吗,男女平等吗,不是,是流鼻血。从这个角度来说,也就形成今天的讨论,我们面对这样的符号,当然了,用过去的方法,神话的符号,万众敬仰的模式肯定行不通,但是用今天的文化,就能够完成对这样一个历史性的人物,就是符合今天我们多数人内心需要的传播吗?我对这个存有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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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述思:对别人道德绑架,这才是创作最大的危险

史航:你想说的,我们中国人现在说叫正能量、负能量,不要渲染花木兰的负能量。什么叫负能量,相信自己是正能量,认为别人是负能量,那样的人就是负能量。回到刚才的话题,我还是要靠拢一下你们,贾玲这个作品对我个人,我作为编剧来说,我说这个小品不算高明,当时我给她的分打得挺低的,我可以鄙视你,歧视你可以,但是要求你道歉,这是不可以的。

石述思:对,我们经常会对别人道德绑架,这才是创作最大的危险,甚至中国社会最大的危险。就是自认为正能量,把别人标签都贴上负能量的人,那是最危险的敌人。从这个角度来说,我觉得贾玲的作品我们要学会包容,给她空间。因为我认为目前自由对我们创作更重要,我还强调这点。第二点,真是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法律,我们一定不要用道德替代法律,一定要恪守社会解决问题的程序、正义。我们很多人都被舆论审判过,包括太多的人,自己可以当圣人,可以当孙子,别人一定是圣人,这就是中国式的道德。拿圣人的标准要求孙子,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我很反感贾玲调侃。在一个卫视做嘉宾的时候有一个观点,不管你创作动机是什么,你是公共产品,你得符合公共情绪,公共价值,如果你想为这个社会,作为一个人的角度,负一点点责任的话,可能会考虑这三个问题。当然,你可以说,快乐是第一位的,嗨是第一位的,喜剧的宗旨是带给我们快乐的,而且我们还有创作问题需要我们探讨,在这种框架下我们选择包容,但是这不是我要的作品。我希望我们带着镣铐跳舞的创作人,结合当下我们比较缺失的,我们叫“娱乐至死”,可能缺点别的东西,可能为这个多肩负点什么。比如美国的作品,好莱坞占世界电影市场60%,叫国家软实力,借助影视产品卖到全世界,可是你注意好莱坞比较好的作品,都是美国的爱国主义宣传。 我想说一下JK罗琳,她是我心目中的英雄。罗琳为什么会写作,她是一个失败的母亲,她因为爱去写作,她有两个女儿,缠着她讲故事。但是我告诉你更重要一点,这个罗琳曾经在一个国际组织工作过,我不知道这个国际组织能不能在中国提,还是不提好了。她接触了很多很多不幸的人,在为权利而战,所以她能够从爱写作上升到全球这么有影响力的女作家,就是她从自己的爱,走向了关心别人的疾苦,这样一个阶段,我觉得这是回答你问题的根本。我们因为什么而去创作?我们因为什么去纪念英雄?有没有爱,能不能把爱推己己人,这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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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贾玲根本就不需要道歉

观众:因为这个口水战是由网络、微博引发起来的,互联网在当下的传播速度非常迅猛,这个话题和这个事件的扩大,是不是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互联网推波助澜?

石述思:我反正经常在网上挨骂,我后来觉得是不是我一个人挨骂,我问了延参法师,他说他也挨骂。互联网就是一个个性、自由、共享的平台,我们应该为了这种自由容忍更多的东西,比如骂你。谈到互联网很复杂,互联网是情绪的垃圾堆,但是因为自由我们要选择更多的包容。

史航:你要一个自由的垃圾堆。

石述思:对,我宁可要一个自由的垃圾堆,也不要一个被规定的,好的,精彩的,彩排好的,虚假的赞美诗。

安娜:这个事贾玲已经道歉了,这是因为互联网,我觉得她根本就不需要道歉,我估计是被逼的。因为娱乐节目,你可以批判它,也可以赞同它。他们说民族爱国主义的精神,觉得自己的民族最可怜,这是最不正常的民族精神,所以我觉得一部分人出于这种心态,他们觉得我们自己是非常爱国,我觉得这样的人,把这个小的节目变成这么大。

石述思:很多人认为,凡是弱势就是对的,不是,只有公理和人性是对的。第二,民族主义,爱国是流氓最后的庇护所,我希望这些爱国主义者不要砸邻居的日系车,去钓鱼岛站岗。第三就是意识形态对经济过度的干预。还有一点,互联网自由情况下贾玲能够进一步创作,证明了网友不是傻子。

史航:贾玲的问题,就像互联网的规则,我如果讨厌贾玲,可以取消关注她,也可以拉黑她,但我不能要求新浪删除她所有微博。所以我对要求道歉的人觉得非常尴尬。然后我拿中华网的中华龙举个例子,这是中华网的标志,但是很多人看它不像龙,有的人说像鸡、像狗,其实它是一只可爱的小龙,但是龙的家属从来没有要求中华网道歉,这是因为深入,龙是一个虚构的东西,中华民族是龙的传人,就证明我们是虚构的动物的传人,我们尊重虚构,应该经得起虚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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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播的胜利不能掩盖中国烂片如云、创作乏力的现实

观众:不知道各位老师对新版《杨贵妃》的解构怎么看?

石述思:我申请演唐明皇。

史航:首先这是一个片方手段,这一段肯定不会在荧幕中出现的。

石述思:我回答两个层面的问题,很简单,第一个层面,在我有生之年,盼中国电影争口气,能拍像模像样的作品。烂片如云是中国当下电影的特征,中国老百姓太厚道了。第二,中国电影不是靠创作取胜,而是靠传播取胜,这个胜利不能掩盖中国烂片如云的创作乏力的现实。

安娜:我没看过《杨贵妃》。说到影视作品,中国人拍的是很无聊的。讲到英雄,就是非常高尚毫无瑕疵的感觉。我看到一个人,我觉得这样不真实,然后演的就像京剧一样,说话有点夸张,在美国电影我们看不到这些是不是,这些你们了解更多了。可是我觉得要是有一个人跟我像京剧这样说话,我就不相信这个人,不信这个人是真的存在,或者到底是不是这个样子,这就很未必。俄罗斯也有所谓的烂片出现,可是没有人看。电视剧和历史题材电影我觉得是最烂的。

史航:我不信,在俄罗斯观众不看烂片我觉得有点吹牛。关于烂片,首先我认为烂片在全世界都有人追捧,因为我们是人。烂片永远有人看。其次,说到刚才说到马震这个事,首先这是一个片方手段,这一段肯定不会在荧幕中出现。关于马震,蒙古导演拍过一个电影叫《悲情布鲁克》,也有马震,这个区别在哪里?我相信蒙古人的骑马技术比较高,人也比较粗犷。杨贵妃那一段戏是水乳交融的,其实一切还是在于真不真才觉得他善不善,美不美。这个点我肯定要看,因为我对大片充满了好奇,到底有哪些是可取的,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导演说大家都知道杨贵妃吃荔枝这件事,就没有什么好奇心了。姜文导演建议不是马运荔枝,而是马运荔枝林,一片树林,这个就不一样了,如果真拍出来效果会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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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以追求利益的扩大化,不能追求利益的最大化

观众:所谓的这些英雄,包括真实的英雄,包括符号的英雄,可能从个体上来看是某某人创造出来的,但是真正能留到我们现在所谓的英雄,应该是一个社会,像达尔文进化论一样,自然符合大众的心理和民族的心理,就像宋江的描写,老百姓对他的记忆很深刻。至于现在很多烂片很多,还有自由的情况,会形成一个良性的竞争,形成一个好的东西出来,三位老师对此怎么判断?

史航:我觉得我们这个国家特别应和一个国家的一句话,周作人说的,凡是坏事都发生了,都没有写到书里,凡是发生的好事都写到了书里。我对中国一直有这种足够的信心,因为必须把自己逼到格式化的程度,必须让自己所有的探索成为笑柄才能开始新的一页。我有一个朋友说,我们可以追求利益的扩大化,不能追求利益的最大化,无论中国电影还是中国的其他,我们永远是追求不了最大化,才勉强追求扩大化的,所以我积极的悲观的看这个问题。

石述思:中国人外号叫鸡贼,其实全球化状态下,这个世界是属于笨人的,遵守规则,恪守普视价值,都是一些敏感词汇,我觉得我们起步,因为现在讲话有风险你知道吗,现在有一句话,顺我者昌,逆我者嫖娼。朝阳区群体的作用非常巨大,在这样一个背景下,我倒更多的关注经济领域的民主化进程,给市场以自由。市场有可能变成魔鬼,那就得法制力量,法制的市场经济是我的信仰,在这一切情况下会有文化的繁荣。今天是个好的信号,至少所有中国最有钱的人都在投资做文化、旅游、体育这样的产业,我们应该欢迎他。因为他们也有孩子,他们不愿意孩子变成土豪吧,变成流氓吧,我们一定要相信这个行业必须靠市场和产业的力量,才能走向持久,因为他是这个力量的开始。

安娜:我觉得中国历史这么悠久,怎么评价这段历史,当然我也不敢。我是说,我们现在在俄罗斯怎么消化掉我们的过去,我们那种比较宽容、包容的态度来评价某一个人物或者事情,当然历史上苏联也有自己的弊端,也有自己好的方面,当时90连续的时候,我们一律地批判,现在慢慢的,因为有些制度,尤其是医疗方面,当时复制了美国的一些制度,在美国也允许不了了,在俄罗斯也流行不了了。所以我们就回到了那时候的立场,在文化中也是,在90年代的时候,我们对自由这个概念非常的模糊,我拿着瓶子我做什么坏事情,也是我的自由,或者我的自由在哪限制,在他身边我限制,这是我的自由。可是自由这个概念,在西方世界被歪曲了,我们现在看到的很多东西,像同性恋,我不评价,但是如果一个国家流行同性恋,我觉得这个就违反了我的自由。我看到现在素食主义者,这个文化现在非常庞大,可是这些素质主义者也是非常和平的,可是这些素食主义者,你吃肉就肮脏吗,我不希望有人说我肮脏,是因为我的选择。所以我们这个分界线在哪里,这个很奇怪,我们不要这样评价,有一些错误的地方,不要百分之多少评价,不要绝对的说,我觉得绝对的态度是一种弊端。你有这种看法,我有这种看法,好吧,可能我们的看法不一样,可是我们包容我们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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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宾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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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航:编剧、策划人,知名文化评论家。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戏剧文学系。1993年开始开始从事电视剧创作,主要作品有《大漠豪情》、《铁齿铜牙纪晓岚》等。策划栏目包括中央电视台《艺术人生》,北京电视台《星夜故事秀》等。 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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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述思:知名评论人,电视策划人,财经专栏作家。参与各类社会经济电视节目录制数千次,包括央视《今日说法》《实话实说》《经济半小时》《对话》等。2015年广东卫视打造出国内首档社会观察节目《你会怎么做》,石述思担任节目嘉宾。 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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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俄罗斯圣彼得堡人,汉语博士,任职中国国际广播电台的俄语部,主持的节目有《中国和中国人》《你说,我说,大家说,我们一起说汉语》《老外看点》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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