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媛也坦承,最近几年,浸淫在七巧角色中令她“越来越演得艰难,每次演都很心痛”。在她看来,七巧是在时代社会、周边环境、爱情欲望各种关系之下,性格才发生扭曲。“我每次经历七巧的人生都觉得很残酷,这样的投影对我来说,内心很辛苦。”
与原著不同的是,舞台剧凝视七巧“对爱的需求和渴望”,焦媛认为这正是七巧的女性意识。事实上,从焦媛实验剧团成立以来,从改编美国话剧《阴道独白》扬名的《VV物语》,到七巧、阮玲玉等系列女性角色,该剧团就被定义为“女性剧团”。
“但我从未想过要做女性剧团。”焦媛解释,只是剧团由她担纲,多演女主角,而初期观众群体大多是女性,才有了这样的误解。
相对于被贴上“女性主义”标签的不乐意,焦媛毫不掩饰对传统中华文化的热忱。
对于四岁随父离京去港、至今说得一口京腔的焦媛来说,借助京剧腔调咿呀叹气,是自然而然的事情。焦媛告诉记者,王安忆曾评价她的七巧是“很有形式化”的,很多肢体语言都具有形式化而贴切七巧。
演绎七巧人性之黑暗时,著、编、导、演四位女性都恪守古典文学之美。许鞍华导演之下,西洋乐器交融中往往跳脱出几声民乐的欢乐,灯光从简约背景中投射下来,营造出长廊、阳台、树影各种效果,一如京昆戏曲的婉约。
在谢幕之时,焦媛请观众将掌声送给隐身舞台黑暗中的工作人员。“舞台剧实在太不容易了。”焦媛对记者说,特别喜欢明年将上演的《我爱比尔》《长恨歌》,“但《金锁记》会一直一直演下去。”(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