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所有早期民谣艺术家的歌曲之后你开始演唱自己的歌儿,你拾起了民谣的行话并将此内化。你开始在散拍音乐、劳动歌、渔村民谣、阿巴拉契亚民谣、牧羊曲里演唱它,你开始听到所有的细节,并学习到了所有的细节。
你开始了解了一切,掏出手枪放在自己的口袋里。你开始在拥挤中开路,在黑暗中讲话。你知道了 Stagger Lee 是个坏人,Frankie 是个好女孩;你知道华盛顿是个资产阶级小镇、听到 John the Revelator 的低音、看到泰坦尼克沉没在一条小溪。你成了爱尔兰流浪者和殖民地男孩的同伴,你看到唐纳德爵士指向他妻子的刀,你的好多同伴都穿着白色的亚麻布衣裳。
我可以把这些行话都写下来,我知道怎样去修辞,没有什么能从我的脑海中溜走——设备呀,技术呀,以及各种秘密,我甚至知道它们是怎样来的,我可以把这些全部连接起来并和当下的生活一起移动。当我开始写自己的歌时,民谣里的这些意象和行话成了我唯一知道的语言,我运用了它们。
我当然也有别的东西,我对世界形成了已有的观点、原则和感觉。我从语法学校里学到这一切,《堂吉诃德》《艾凡赫》《鲁滨孙漂流记》《格列佛游记》《双城记》等等,这些阅读给了你认知人生的方式、对人类社会的理解以及衡量事物的标准。有意识或无意识的,这些书里的主题会出现在我的好多歌里。当我想写一些人们从未听过的歌时,这些主题是根本。
要说震动我最深的书,是这三本——《白鲸记》《西线无战事》和《奥德赛》。
《白鲸记》
《白鲸记》是一本超奇妙的书,里面充满了各种戏剧性的场景和对话。这本书对读者也是有要求的。情节很直接,神秘的裴庞德号捕鲸船的亚哈船长,是一个自大的、断了一条腿的复仇者。一条叫莫比迪克的鲸鱼夺走了他的腿,为了追逐它,船长绕着非洲,从大西洋一直追到印度洋,从地球一侧追到另一侧。追到莫比迪克是个很抽象的目标,并不具体或确定。船长把莫比迪克叫做皇帝,把它视作真实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