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作家塞林格,《麦田里的守望者》大获成功后,在新罕布什尔州的乡间买下90多英亩的土地,在山顶上建了一座小屋,过隐居生活。他不想有人打扰,差点把试图曝光他生活的好友、前妻,甚至女儿告上法庭。虽然从未放弃写作,但1951年之后,他很少公开出版自己的作品。他把生活的目标锁定自己的内心,试过瑜伽、喝尿及各种心灵疗法。2010年,91岁的塞林格老死在自己的小屋。 隐居,也是一种姿态。难道塞林格有如霍尔顿般矛盾混乱的人生观和道德观,为了躲避“人”之世界的虚伪面目和欺骗行径才独居山顶,排斥红尘?或许是,或许不是。塞林格虽然老死于新世纪,但终究只能算上世纪中期的人物。那个时代的美国人特别是年轻人,怪异孤僻行为的背后,是孤寂、彷徨、痛苦的内心。 孤独着的,何止塞林格。骨子里,每个人都是孤独的。肉体的孤独,可以排遣。天下熙熙攘攘,到处红颜俊男,虽酒池肉林不再,却依然是一个喧嚣不已充满欲望的世界。一半是清醒一半是醉地投入,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都可觅得一二。融入“我们”之中,便可排遣肉体之“我”的孤独。但内心的孤独,却宏大勇猛,无法抵御。仿佛铺天盖地的*****洪水,即使登上挪亚方舟,也满眼混沌,不见天日,不见远山飞鸟,飘飘荡荡,摇摇晃晃,不知所终。又仿佛难见痕迹的冰川,一日一日噬啮泥土、岩石、森林、花草,积日成年,积年成纪,所过之处,只留下一片冰原,荒芜得干干净净。方舟上或有同类,冰川中或隐藏着生命,但独立之“我”却格格难入,心灵的孤绝就是珠穆朗玛峰顶的黑岩与白雪,看似彼此相依,却黑的黑,白的白,分明得令人胆寒心冷。
于是,钻进书的真实与虚幻里,行走在过往与未来,赴千里之遥万里之外,采一枚红豆,撷一簇丁香,玩味再三,嗅之又嗅。期期然,卓卓然,乱翻一气,不怕雍正砍头,不想塞林格之孤僻,于字里行间,微醉慢熏,沉醉不醒。 这,或许便是我卑微而自在的生命,或许便是我短暂而自我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