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盛开的花朵》同样承袭了这种自上世纪八十年代以来的自我拷问。
男主角作为德国纳粹分子的后代通过“断子绝孙”,与直面自己家族的历史自我折磨,从身心两方面对家族先辈的所作所为进行道歉。
而面对受害者后代的女主角,男主角仍然处于一种迷茫的状态,两个现代人仍然要为七十多年前的历史所折磨。
女主角的出现唤起了男主角消失的性能力,做过结扎手术的男主角令女主角怀上了孩子。这种犹如神迹一般的安排,为男女主角之间的历史恩怨做出了一个世俗化,更加苛刻地讲,一个庸俗化的了断。
这个加害者罪人后代与受害者后代的“桥梁”,并不能给过去一个交代,电影做出这样的处理,无非是想暗示,对于纳粹问题的反思和自我惩罚到第三代可以告一段落了,再后来者无需再承担类似的历史罪责。
用爱解决所有问题就个体而言或许还能说得过去,可一旦将范围扩大,就很难说得通了。
爱对于普通人而言,太难得了,它普适性地存在,但不一定会老老实实地落在每一个人头上。
况且如果为历史性和解提出“相爱”这样的解决路径太过不切实际了,爱在消解历史仇恨的同时也消解了对严肃问题本身的讨论。
电影兜兜转转地让德国精神病人罗密欧与法国精神病人朱丽叶回到了爱情故事的圆心,而其中由种族屠杀搭起情爱的舞台,实在太过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