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画虽在周的时候,就被用于王宫祖庙等等地方,然一种式样的印度壁画,却在梁的时代输入,此种壁画,起初专为寺院装饰等应用,后来渐溶以中国化,投合国民的风尚,成一般的使用,它的式样如何? 虽不能十分明了,大约与遗存于现在的印度阿旃陀窟(AGIANDA)的壁画,想没有十分差异,然在梁史上所载建康一乘寺有张僧繇、所画匾额,说花形称天竺的遗法,眼望眼晕如有凹凸,故又称一乘寺为凹凸寺,所说眼晕如有凹凸,定是吾国所不常用的阴影法,与印度阿旃陀窟,日本法隆寺金堂的壁画,大略相似而无疑,现摘录《日本美术史略》中法隆寺金堂壁画的说明如下:
细按他的作法,壁面全体涂抹白粉,描线作大轮廓于面上,次第绘以彩色,他的色料为墨朱、红、土黄、青、黛绿等,用润笔干笔,各分浓淡施色。他的画风,大与日本及中华固有的古画不同,线条几成全无意义,不过作形状及色彩的界线罢了。最特异的,以晕染的方法,作全体的阴影,浓厚而且深暗,但与埃及棺中所发现的古代肖像画,和阿旃陀的图像,作十分阴影的不同,想印度晕法经中华而到日本人的手中,不期然的减薄多少,也未可知。佛像的全部,都带有印度色彩,类似阿旃陀图像中的代表作品,姿势大凡雄伟,如手指等各部分,并且非常写实,可说极有密致变化的技巧。服装方面,中间一像,全身披有多折绉的衣服,其余各像多裸上半体而附以胸饰及腕环等,从左肩到右腋下,挂以袈裟,腰部附以极薄的裳,是以透见两脚。在各种的装饰上,意匠于印度的式样,出于奇异的想象者不少,例如普贤菩萨所骑的象,象牙延长成两枝莲花,其中一枝婉转变成花形的灯,载普贤的脚于灯上。立于佛像中间背部的高屏风,重叠埃及古图中所见的水瓶模样,及印度阿育王时代建筑装饰上宝轮形莲花纹等,及他模样中一部分的式样,带有希腊风味,和不少中华及日本菱花形与麻叶形。衣服上的花纹,有染物及织物二种。考察以上各点,可晓得此画,虽全为印度中部图画式样,多少受中华的变化,当做模范,而由日本的画工,适宜配置于金堂的壁画而画成的,实是非凡的大作品,足明二三百年前东西交通的事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