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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永元对话刘索拉:所有文化都市场化就是在糟蹋文化
崔永元:我有一个问题。我觉得其实你受的艺术教育,跟我们的背景差不多。都是正规的音乐学院,包括做文学启蒙的时候,读的书可能也差不多,为什么你一开始就走上了“邪路”?
刘索拉:我邀请你来,因为我觉得你是一个特别敏感的人,你可能碰到很多中国的情况会不高兴,然后造成了一个极端的不高兴,然后我就特别有同感。我长期都在极端的不高兴里,我很多作品都是在极端的不高兴中产出的,我有点没辙,在这种极端不高兴的时候,你必须得抽出自己,然后你就会达到一个大高兴,我现在就觉得我很高兴。不高兴的时候,好像你得把你自己给扔了,把你的背景,你受的教育全都扔了,所有这些东西都在产生不高兴。当你碰到社会的时候,你所有的教育跟社会都对不上号,你就特别愤怒,你还特别单纯,不知道怎么对付所有一切的疑问,我碰见很多孩子整天在问我,人生困苦怎么办?我说困苦就没有办法。
崔永元:是。我到现在还是,一看到那些文字就坐不住,就特别难受,我们为什么这样糟蹋这些文字?这么好的方块字,为什么拿来表达那么龌龊的想法?我以前还能做到不理它,躺在床上自己发呆,现在就特别想躺到床底下去。
刘索拉:所以你就是一个特别敏感的人,你还比我更关心社会,我是特别敏感的,所以我就干脆敏感,然后我就想办法从这所有的东西里出去,打破那些,让我自己高兴就行了,我现在顾不了别的,你们说我什么,或者谁觉得我不对,都无所谓了,我不管,我觉得这是做艺术的一个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