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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舞亦世界

保存图片 2017-10-20 15:08:53    国家大剧院  参与评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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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帝时,大容作云门,大卷……」

——《吕氏春秋》

云门

一九七三年春天,林怀民以「云门」作为舞团的名称,这是台湾第一个职业舞团。传统美学的衍化,文学、历史的再诠释,乃至社会现象的反应,云门舞作丰富精良。众多舞作因受欢迎,一再搬演,而成为两三代宝岛同胞的共同记忆。

自2009年以来,云门舞集频频亮相国家大剧院,越来越多的观众从国家大剧院的舞台上结识了舞团的灵魂人物——林怀民,也看到云门作品中的庄周梦蝶、水墨书法、水月天光,以及稻米幽香。

国家大剧院与云门舞集

从2009年第一部融合古典意境和现代意识的《行草》登台,到2014年国家大剧院舞蹈节期间袅袅尽绽、嫣然怡神的《松烟》亮相,林怀民的“行草三部曲”已将其两部饱含“墨香”的黑白基调作品带给北京观众。而2011年的《流浪者之歌》、2013年的《九歌》,又再次为北京观众带来截然不同、荡涤心灵的艺术享受。2016年,云门舞者们还带来了水波涟涟、月影婆娑的《水月》,把无限灵感化为生动写意的肢体语言,向观众展示着原始生命的律动张力。

由林怀民构想、编舞的《稻禾》,不走写实路线,以泥土、花粉、谷物、风、水、火等自然因素为题起舞,用舞蹈记录与讲述一方稻田的生命轮转,委婉喻示人生。

“我有‘稻米情节’。七零年代的《薪传》徒手‘插秧’。九零年代的《流浪者之歌》真米登场。远兜远转,云门四十岁,我竟然又回到稻田。”

——林怀民

林怀民将位于台湾东海岸的池上稻田用影像的方式搬到了舞台之上。为了记录一方稻田的生命周期,摄影家张皓然在两年的时间里,多次到池上驻点,从初秧、结穗、收割、焚田,到来年春水重新灌满田地。而这些美丽非凡的影像由影像设计王奕盛以全景和特写交织投射在舞台的天幕与地板上,营造出夺人魂魄的舞蹈空间。

台湾池上气魄万千的稻浪风涛、雷鸣雨声,搭配客家古调辽远深情的吟唱以及西方歌剧激情高昂的咏叹,林怀民“缓缓建构舞姿,细密展开舞句”,成就一阕非凡的大地颂歌。

“舞蹈搭配以水稻生长展现自然变貌的地景投影,祥和宁静,却又强烈起伏,令人赞叹不已。不断变换的图像与舞台上的动态交融呈现天人合一的境界。”

——德国《德累斯顿新闻报》

“《稻禾》灵敏的结合了人与自然,东方与西方,死亡与重生,极端感人……这是林怀民的大地颂歌。”

——伦敦《卫报》

为演出《稻禾》,林怀民曾组织舞者亲赴池上稻田,与土地亲密接触,在稻田里参与农民生产劳作,舞者也将这份独特的体验融汇于舞蹈创作中,格外地贴切踏实。《稻禾》舞台上,云门舞者将以多年修习的内家拳与太极导引的身法呈现稻田的生命轮转。舞作以女舞者弯腰跺地的劳动身形破题,其中,“花粉II”的一段双人舞显得尤为突出,“绿色金色交杂的稻丛特写有如森林,浸浴其中的男女舞者,身体始终缠绵交织。”而在“火”的章节,烈火焚田的影像铺天盖地,男舞者们持棍械斗,劈打舞台,彷佛象征人类对地球的无情破坏。

“特别引人深思的是‘火’的末尾。收割之后,烈火焚田,为来年的耕种准备。静谧中,一名女子孤独地凝视漫天黑烟吞噬大地的投影。那安静的伫立和前一段男子手持稻田中常见的竹棍激烈打斗,造成鲜明的反差。”

——伦敦《舞蹈时代》杂志

在《稻禾》终结的篇章,女舞者在焦土冒烟的景观中,如牛负犁,沉重移步,重新引水入田,温馨的客家歌谣催出田水倒映蓝天白云的影像,为观众带来了洗涤的静谧。

“《稻禾》是如假包换的光合作用。在《稻禾》里,云门带领着观众穿越生命的轮转。令人屏息的影像,颤动的身体,迫使你沉淀,安静,思索关于地球的复苏。”

——英国“巴赫之声”网站

“《稻禾》是秧苗,是谷粒,是稻穗,是根茎,是随风飞翻的叶脉,是卑南溪清澈的水,是东部都兰山的云雨,是太平洋的风,是泥土,是灿烂的岛屿的阳光,是一步一脚印踩在泥泞中的脚,是握着镰刀的有力的手,是滴在田土中的额头上的汗……”

——蒋勋

40年来,林怀民和云门一起,在艺术创作上做了很多尝试,虽然始终保留着中国文化的基因,但在审美偏向和内容题材上,从繁复华美到简约抽象,从紧扣现实到意境悠远,一直在变化着。云门舞集的坚持,不仅仅是在舞蹈创作上的艺术坚持,更是对“真、善、美”的艺术理想的坚持。一部《稻禾》,以谦卑而壮伟的身体,向土地致上崇高的敬意,用原始的快乐和疲惫,来聆听大地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