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转了一大圈儿,老先生又回到了原地,用最质朴的方式去表达那些曾经被编织得很复杂的技术性处理。而这个最简单的方式恰好是我们的那颗最真实的初心。
这让我想起了岩茶,自古以来,成熟叶片都不能被用于做茶,因为很多次的试验都苦涩难咽,这个最直观的叶片却难以成茶。于是,茶人们一代一代衔接了无数个一生,最终运用了三十九道工序,完成了蜕变,而这一个蜕变则创造出了那些稚嫩芽头所无法拥有的陈烈。最简单最直观最成熟的叶片终于成为最高级的茶。
妥木斯今天的创举,就好像这一片岩茶。原本被人们默认或者约定俗成的认为就不能如此,而恰恰是对这个不可能的简单使用的反倒让他的画面成为至尊。而和茶叶不同的是,妥木斯开发的痕迹你却看不见,而且,他只用一生就做到了。
仔细看画面,那些笔触仿佛是他一次性涂抹成功的,上面并没有运用他标志性的油画笔的皴擦点染反复渲染。他就是那么信笔涂来。时而轻一点儿,时而重一点儿。时而抹一抹,时而掸一掸。时而虚一点儿,时而实一点儿,而每一个轻重虚实却因为人间的造型被他烂熟于心,所以他信手涂来就会浑然一体。那些绘画的手法笔法已经融为了一种“肌肉记忆”,潜意识地指挥着他,完成了一件又一件作品的最精准自然的造型与最质朴本真的色彩。
这精准自然与质朴本真与他人生所持守的境界相逢,瞬间一切浑然一体。而他所持守的境界可以分为三个层次:
一、蒙古人的深沉厚重成就了画面的沉厚。蒙古民族因为需要时刻用群体的力量对抗恶劣的生存环境,使得他们天生就团结,并因此而忠诚直率,以此构成他们深沉厚重的性格基座。这个沉厚是油画所能特别营造的,也是体现妥木斯油画特色所必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