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余光中似乎并不认同。此前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还戏称:
这些年回大陆太频繁,乡愁诗写不出来了,回乡诗倒是作了不少。
余光中的晚年远离城市和科技,平时拒绝用手机和电脑,写稿都坚持手写。寄情山水自然之后,也创作了许多“环保诗歌”,累计上百首。其中,《冰姑雪姨》把冰雪比作姑姑阿姨,以关注全球变暖;《控诉一只烟囱》则是表达对空气污染的担忧。
而这位清癯的“学者派诗人”亦有其尖锐的一面。20世纪70年代,台湾也曾处于一片肃杀的气氛中,余光中曾参与两场浩浩荡荡的文学论战——现代诗论战、台湾乡土文学论战。在现代诗论战中,唐文标反对现代主义诗歌“西化”和脱离现实的倾向,余光中对此的反驳十分犀利,直接在《诗人何罪》一文中称唐文标持有“左倾文艺观”,给唐文标扣上了一顶“红色”的帽子。
在乡土文学论战中,余光中在1977年8月发表《狼来了》一文,文中他直指台湾乡土文学就是大陆的“工农兵文艺”,并在文章开头引用毛泽东《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暗指乡土文学与其主旨一致。这在“白色恐怖”时期的台湾确实无异于政治迫害。
徐复观在《评台北“乡土文学”之争》一文中指出:
余光中给年轻人所戴的恐怕不是普通的帽子,而可能是武侠片中的血滴子。血滴子一抛到头上,便会人头落地。
这场论战,使余光中一生都背负着“陷人于不义”的恶名。
除此之外,2012年,《经济学人》杂志以“bumbler”(失败、搞砸)形容马英九,而余光中则将其解释为“拙”,即大巧若拙、大智若愚的意思。也引发了评论者的争论,认为其“媚上”。
然而,曾身处舆论漩涡的余光中先生已然西去,围绕着他私德与声名的争论也终将消散。就如同他曾说的那样:
“私德有如内衣,脏不脏自己知道。声名有如外套,美不美他人评定。”
一九二八年生于福建永春,因孺慕母乡常州,神游古典,亦自命江南人。又曾谓大陆是母亲,台湾是妻子,香港是情人,欧洲是外遇。一生从事诗、散文、评论、翻译,自称为写作的四度空间。被誉为当代中国散文八大家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