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奕含(陈佩芸/摄)
去年4月,年仅26岁的台湾女作家林奕含选择在家中结束自己年轻的生命,留下一部出版不久的《房思琪的初恋乐园》。作家郑重推荐。作者用敏感细腻的文字、清醒克制的叙述,讲出了文学少女房思琪被补习班老师长期性侵,而最终精神崩溃的故事。
如果这是爱情,为什么觉得暴力?为什么觉得被折断?为什么老师要一个女学生换过一个女学生?如果这不是爱情,那满口学问的李老师怎么能做了以后,还这么自信、无疑、无愧于心?林奕含反复说“文学是最徒劳的,且是滑稽的徒劳。写这么多,我不能拯救任何人,甚至不能拯救自己。这么多年,我写这么多,我还不如拿把刀冲进去杀了他。真的。”
“我怕消费任何一个房思琪。我不愿伤害她们。不愿猎奇。不愿煽情。我每天写八个小时,写的过程中痛苦不堪,泪流满面。写完以后再看,最可怕的就是:我所写的、最可怕的事,竟然是真实发生过的事。而我能做的只有写。女孩子被伤害了。女孩子在读者读到这段对话的当下也正在被伤害。而恶人还高高挂在招牌上。我恨透了自己只会写字。”
“我在思考读文学的人真的会做出这样的事吗?他误读了吗,他读错了吗,他没有读到心里?我终究必须相信,文学让我幻灭。我长年以来用来锻造我的尊严、我引以为傲的、让人赞叹的,我自己会有些得意、自己以为有点思想的那个东西,竟然,会变成这样子,我真的非常痛苦。”
最终让林奕含质疑并走向自毁的,并非人性,而是文学。一个读文学的人为什么可以作恶?文学是不是一种巧言令色?是文学骗了她,还是她误读了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