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隆溪最后总结说,东西方比较文学在全球文学研究中并不是主力。而欧洲中心论的大背景是19世纪的向外扩张。他认为当我们谈论欧洲中心的时候应该认为这是一种描述,而不是批判。因为实际上要求欧洲作者既把握欧洲又把握亚洲、或者非洲是不可能的。在这个意义上说,比较文学中曾经的欧洲中心不奇怪。张教授认为文学理论应该是超越民族性的。他发问,为什么我们谈生物、物理等等学科是普世的,但是一讲到文学就强调民族背景?他也反对简单的进行东方西方对比,因为西方的意涵是非常丰富的,比如希腊哲学家们对真理的看法是完全不同的,那么谁能代表希腊呢?儒家道家的思想也是不同的,那么谁来代表中国呢?他同时强调比较文学研究不能只读其他学科的理论、而忽视了文学本身,也不能只看文本,而忽略了文本背后的时代背景。
张隆溪教授还透露,他目前正在参与的一项国际合作计划也涉及对西方主义以及欧洲中心主义的批判。这项写作将以新的眼光书写世界文学的历史,,这本书各个章节的内容都几乎是由本民族的人叙述其国家的文学史的,比如阿拉伯文学是阿拉伯学者写的,中国文学史是由中国撰写。
在提问环节,有年轻学者提问到关于人文学者在日益边缘化的结构性问题中如何自我发展的问题。戴锦华教授说,边缘化的结果包括了学科自身无法集聚最优秀的人,以及人文学整体被贬损的情况。但是她认为选择这个学科应该回到初衷。张沛教授回答说一些新技术的发展使比较文学变成了自己的陌生人。“我们应该坚持作为他者的不可穿透性,作为他者观看现实的活力。”
【感谢北大比较文学与比较文化研究所公众号、何诗航对此文亦有贡献。本次活动是由北京大学中文系、比较文学与比较文化研究所、北大人文学部主办,由北大出版社、中国比较文学学会《比较文学与世界文学》杂志协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