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浙江有两个团体非常值得大家关注,一个叫自然公社,一个叫太阳公社。自然公社下面做了一个叫自然造物,这个团体非常值得敬佩,创始人叫张书雁,他自己家里面的田地、房产都抵押给银行。他做的事情就是非物质文化遗产和手工技能的商业模式转型,拍了2000多部片子,拍得很好。但是他自己的团队和金钱的运营无以为续,主要是因为未成熟的商业模式。我们好的意识形态转化成作品是有难度的,作品要转化成产品时也是有难度的,从产品再转化为商品,又是一个艰难的过程。所以我们说自然造物最大的失败就是它作品向商品转化的过程投资量非常大。他把原先生产农具的铁匠聚集起来,教他们怎么做花器、做茶具,在网上采用众筹的方式,卖得也不错。但是铁匠打了一次之后不干了,他们不愿意用这种微薄的收入来维持他现在的体力付出。最后就逼着他们几个创始人老板和他们工作人员自己撸起胳膊当铁匠,但这样生产力又供应不上。它的产品转化成商品时缺乏了一环。
另一个失败案例则是由于政府发力太过。敖鲁古雅,鄂温克的一支,居住在内蒙古呼伦贝尔的根河地带。这个部落是个游猎部落,可谓是人类进化的活化石,当时的老族长是位70多岁的老太太。政府觉得这个部落就2000多人,政府一定要关怀,要把它连人、连部落、连驯鹿都迁下山来。结果他们大量驯鹿死亡,老族长不接受现代社会所带来的生活,带着一部分的人返回山里。其原因就是,政府花了大量的钱,请荷兰设计师给他们盖了60多栋别墅,设计的非常棒,设施齐全,生活非常安逸,每个人每个月有900多块钱的个人补助。然而,族长的侄女跟我说,再五年,我们这个部落就会被消失。你们给我们钱,我们这些懒人就不打猎了,偏偏高寒地区我们喜欢喝酒,就拿了政府的补贴躺在家里喝酒。这些喝酒的人员,本族的女子不愿意嫁给他,外族的更不嫁给他,导致他单身一直下去,喝几年之后死亡了,这个部落就没有了繁衍生机的能力。如果按照他们族长跟我说,我们部落如果在山林里面,可能我们还有100年繁衍生息的生命力,现在的生活则实际上加速了我们的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