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尔斯泰在《战争与和平》里说,用上帝的爱去爱敌人,用人间的爱去爱亲人。前者是宽厚、理性、广义上的爱,后者则是世俗的爱,没有根源,只有去向。卡西莫多对爱斯梅拉达的爱以及爱斯梅拉达对弗比斯的爱皆属于后者,而我们对卡西莫多的爱恐怕都要归于前者。
我个人对丑陋没那么无所畏惧,稍有迹象——譬如额上冒出粉刺,我就会一头扎进楼下美容院的诊房里。乃是因为,我清醒地认识到,上帝早就将眼睛奉为各方优先取悦的对象,理性的美永远敌不过世俗的美。
对卡西莫多这样的人,套用钱钟书的话,细看都是一种残忍。卡西莫多的美,终究是只能站在远处闭上眼睛才能欣赏的文艺性质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