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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尖叫的证据

                     

  总之在接了她电话之后我的情绪恶劣得无以复加。我开始疯狂的加班,以至于白天白晓燕几乎无事可做,反正她过两天就要结婚了。一次她开玩笑对我说她想逃婚,因为我太好什么事都做完了。但是这一切对我的情绪没有丝毫帮助。更让我伤心的是,在周末的醉生梦死寻欢作乐中,我处于极度的疲劳中,我也没有找到丝毫刺激。我在一次同一个女人回家之后我发现我不行了。
  事情是这样的,我和大海,王彪等人在卡洛喝咖啡。王彪是编剧,再早些年是作家,如果再向前推就是愤青了。汪风其不在,本来想叫他一起去吃黄焖鹅,我们一起耗到十点多也没有等到他回来。于是一帮人到二环线的许记烧鹅。在路上王彪接了一个电话,挂掉之后对告诉我们有女的要过来,以前剧组的。于是大家都沉默不语。这种事真他妈的太多了。特别是这帮人中有了编剧,艺术家,和诈骗犯后。  
  想起我们一起当愤怒青年时,我们对什么都看不惯,对什么都要骂上两句时。我们希望得到一个爱情就是最后一次时,我们心怀对异性的悲悯和对爱情的渴望时,我们却在为自己的阳具奔忙不已,那生活真是太惨了。  
  下车时她们已经到了,吃烧鹅的结果是大家满意,然后各自回家。我同一个叫张琳的回家,她已经喝得找不着北了,上车时一个劲对我说:"我就看你老实。"我心想你凭什么说我老实。是不是我话不多。告诉你咬人的狗都是不叫的。  
  拖她上楼时吐了我一身,进屋之后她突然特别清醒,在我的一堆CD中翻出了BEATLES的YESTERDAY。我给她倒上一杯茶,然后我去洗澡。出来之后我让她去洗,我在沙发上一遍又一遍听这首歌。我大概听了不下十遍吧,她穿着我的睡衣出来了。"你不睡吗?"她问我,于是我们一起睡觉。  我抱着她沉沉睡去,早晨醒来时我抖擞精神,跃跃欲试,在我翻身而上的一瞬间我颓然倒下。这让她颇为扫兴。也可以说我的老实形象被她言中,我真成了咬不了人的狗了。在二十四小时之内朋友们迅速知道这件事。其中有同情的,有幸灾乐祸的,有作神秘状的,有广播式,大海最有人情味,他说他们医院有个医生专治这个,要我抽空去看一下。我怀疑这是一个局。  
  我始终认为外在形式是内在气质的反映。我感觉悲哀是因为,我的内心丧失了一项基本的功能,就是对自身的驾驭能力。我长期的认为我可以控制自己,认为我们无法改变世界至少也可以改变自身,尽管对生活失望透顶,但是仍然对自己爱护有加。不快乐,就想法快乐,我的爱好是健康的,向上的,也许有人觉得我们生活的状态腐朽,堕落。性交是我们的唯一爱好,但是我要告诉他,他错了。  
  我们关心自身,关心我们的社会,我们明白自己是多大个主儿,我们的能力有限。在汪风其的行为聚会上,有一个年青人,他说他讨厌这样空洞的呐喊。最后全场的目光让他无所适从。我们也有与人较劲来表现自我存在和担负责任的日子。但是现在我们用更为平和和理性的态度来反映我们的世界。只因为我们不愿意妥协,放弃自己的底线。  
  性是一个通道,我们通过它所看到的只是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的一部分,但是你不得不承认它是很重要的部分。原来世界除了各种色彩之外,还有这样的有趣的地方。但是我悲哀自己真的不行了。也就是说我失去了驾驭自己的能力和一个观察四周的窗口。  
  把张琳赶走后我发现我的房间简直就是一个垃圾堆。于是将烟灰缸倒掉,把沙发套,窗帘,被单床套洗干净。把书架理好,把窗户,地板擦干净。把厨房卫生间用洗涤剂洗干净,又把摔碎的花瓶扔掉,重新买一个,插上百合。墙角的啤酒瓶用纸箱装好卖给收破烂的小贩。将过期的方便面扔进垃圾筒,又买回来一大堆吃的放进冰箱。然后满意地在家睡了两天。  
  我拒绝再参加类似的聚会,不是因为自卑,是因为我在身体某些功能弱化的同时我的另一些功能加强了。我开始思考一些关于生命,关于命运,关于内心的宁静的问题。小说进展十分顺利。我仍然加班,不过开始回家,每晚九点回家,打开电脑写上两个小时。然后洗澡,听上半个小时音乐,或者看书,十二点准时睡觉。早晨七点半起床,做早餐,通常一杯牛奶,一个鸡蛋,一个小面包。或者一杯水果汁,其它不变。八点半出门,将垃圾带下楼,打车到公司刚好八点五十。  
  就这样我渐渐离群索居,半个月下来我面色红润,精力旺盛,体重增加六公斤。五月底的一个晚上,我在家完成小说的结尾。我在听马斯内特的《沉思》时门响了,我打开门一看,许红站在门口,她穿一件白色连衣裙,一件大皮箱放在脚下。"方便吗?"她问我。  
  "没人,进来吧。"我把她让进屋,把她的皮箱拖进来。  
  "这么沉,你搬家啊?"我转身把门关上。  
  许红扑在我身上轻轻的说"我爸走了!"泪水滴在我的肩上。  
  等她情绪稳定下来,我把她让到椅子上,给她一张湿毛巾。  
  "多久了?"  
  "五月十号,早想给你打电话,但是我情绪不好,家里事又特别多。"她比我送她时憔悴多了。  
  "现在有什么打算?"我把茶递给她。  
  "我想在你这里住几天,你方便吗?"她有些迟疑。"我过几天就回去。"  
  "没问题!一切都会过去的。"  
  "我知道,你最近好吗?"她的脸在台灯的照射下有一股刀剑出鞘的感觉。  
  "老样子,你累了吧,要不你先去睡,明天再说。"  
  "我想看看你,你干你的事吧。"   
  "不行,你去睡,看你的样子能撑多久。"我将她抱起来准备扔到卧室去。  
  "好了,好了,我听你的,让我先洗个澡。"她跳下来。我到电脑前面埋头小说最后一部分。  
  夜的幕纱是少女垂落的长发,带着木屑的清香轻轻拂过我的面。沉默是一种巨大的力量,具有融化热情,包容冷漠的广度和深度。在沉默的黑夜前我不得不低下我卑微的头。许红睡着了,脸深埋在枕头中,头发被压在耳朵后面,眼角有一丝泪痕。我到客厅沙发上躺下,望着窗外黑漆漆的夜,我应该是来自那里吧?可是我为什么而来。许红让我感到很亲切,像我的亲人,如果说这种感情也叫爱,为什么同以前不一样了呢?如果说我已经忘记了爱情的样子,可是为什么我想到小纾我的心就会痛?我们除了爱情和为自己生存的忙碌之外我们还有多少东西没有找到?带着问题我被黑夜席卷而去。   我梦见我被放在了另一个星球,满目残垣。这个星球刚刚经历了一场浩劫。我在断墙的阴影处被几个面貌可憎的异型攻击,我毫无反击的就被击倒。我中了五枪,它们以为我死了。唯一万幸的是我的心脏没有被击中,我还能感觉它的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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