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色生香之明媚阳光版
太阳刚刚才出来,透露出一股新鲜味。愉快地坐在充满明媚阳光的书房中间,书房也就是卧室。对我来说只有这么大的空间可以让我随心所欲的给它安排名称。但是更大的可能是阳光驱散了阴雨的晦暗,还有纠缠在房屋中间灰尘有气无力地争吵。
面前的书桌上散落着几页信笺,想给朋友们写信。先是挠了半天肚皮寻找对象,然后又挠了半天头想写什么。最后放弃了一切努力就这样傻傻地坐着。习惯性的想伤感一番,但是随即发现这又是一个滑稽的企图,同先前写信的企图一样可笑之极。在明媚阳光中我被无聊击中了。
拿起电话,不知道可以给谁打,翻开电话本发现有一个电话没有名字。拨过去,一个女的接的。"喂,哪位?"
"我是丁强,你是哪位?"
"你打电话过来还问我,神经病。"然后听筒中传来挂机的声音。
人们为什么活得如此不耐烦,对自己身边发生的莫名其妙的事为什么如此厌倦。这并不影响我的心情。对她来说我就是神经病,换成我也会这样认为。况且今天天气不错,我看见水以分子的形态在空气中向上飘荡。窗外哥特式尖顶上的大钟,时间在上面飞快的流淌,比楼下行人的脚印还要匆忙。我非常之愉快,因为我悠闲得像其中的一个水分子,漂浮在这个匆忙的世界。
"嘟---嘟---"电话响了,屏幕上显示出号码,是我刚才打的电话。
"喂!你是丁强吗?真不好意思,我是保险公司的小陈,刚才我以为是骚扰电话。所以态度不好。希望你不要介意。"语气是温柔的,水一样的温柔,这在两分钟前是一种奢望。她在电话中讲了一长串她被骚扰的事,我一句也没有听进去。这与我同她打电话没有关系,因为我没有骚扰她。最后她说她想同我面谈,向我道歉。我在无事可做的情况下愉快的接受了她的邀请。于是我们约在一家茶楼见面。
在明媚阳光中我已经想起她的样子,一个年轻的,容貌平平的保险推销员。我们在以前的公司见过面。当时她正向我的一个同事推销养老保险。给了我一个电话,我就记下了,我忘了她的名字。
在我深陷在茶楼宽大而舒服的沙发等待的过程中,我知道道歉是次要的,如果不出意外她会向我推荐一个险种,这才是她的工作。
然后是一个保险推销员在我面前公式化的游说,当然是以道歉为开场白的。我依然无法集中我的注意在她身上。因为巨大的落地玻璃煽情地渲染着明媚的阳光。我觉得我飞翔在阳光之中,而玻璃是无法阻挡我意识的飞翔的。
偶尔我会注意她的脸,她是一个工作认真的推销员,而我是一个不称职的客户。在阳光中我的角色偶尔也会发生改变。我是指当我成为一个悠闲而无聊的水分子时,我是合格的,职业对我来说是多重的。我也许不是一个好的职员,不是一个好的朋友,不是一个好的客户,甚至我不是一个好的伤感份子。可是在明媚的阳光中我是一个优秀的,随风舞动的水分子。没有人知道我会飘向何方,风不说谁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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