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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色生香之色情生活版

  "空气里都是色情的味道!"我在下楼时脑袋中突然冒出这样一句。有个叫张楚的家伙在一首歌里唱到"这是一个恋爱的季节,空气里都是情侣的味道。"可现在是一个失恋的季节。在这个季节中当然就不能指望有什么富裕的气氛。加上一个乍乎乎的庸俗女人在我起床之前胡乱毁掉了我的设计稿,当时真想做了她。看者她惊慌的眼睛我心又软了,我这人天生心软。只好穿起衣服到公司去,那边的电脑中还有一个一周前的进度。
  可是坏心情在下楼时消失得无影无踪。所以没头没脑的就想起了"色情的味道"。现实一团糟,这在我心中早有预感,或者我们已经被什么挣钱,升职,恋爱,结婚生子,养老送终之类搞得失去感觉了。生活中好象除了色情也就没什么是好选择了。
  我在这儿住了二十年,就算楼梯中漆黑一片也妨碍不了我。我知道楼梯上有多少裂痕。还有我写的"小三欠我三分钱不还"在什么地方。但是我却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这里,离开是一个未知。
  那个庸俗的女人是个小姐,靠肉体为生的。她说要跟着我回家,我说我不喜欢肉体交易。她说如果不收钱就是不算交易。看在她帮我打扫房间的份上才没有在她删掉我的设计后做了她。但是我想她还是被吓坏了。在卫生间洗脸时,我被自己都吓了一跳。双眼通红,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目露凶光。盯着镜子问自己,这就是我吗?
  色情生活内容不完全是女人,性。还有一些我们平时忽略的空气。包括在阳光中飞舞的蜜蜂,街上开过的洒水车,人流中少女清楚而且美丽的脸庞。包括执勤交警的一举一动都很暧昧。我用力回忆,有些脸在心中竟然渐渐模糊起来。模糊也是一个未知。
  在公交车上,一个陌生男子对我笑了笑:"这几天手不顺。"我茫然地看着他,然后他扭过头去,将不顺的手放进了另一个陌生男子的裤兜。我马上知道他把我当同类了。我的神态同他一样可疑,只不过我的窃取目标是生活而已。在拥挤不堪充满汗味的车内,我完全清楚了我的人生目的。我是一个生活的窃贼,我企图窃取生活的全部,但是我失败了,哪怕只是一个片段我都无法将它据为己有。这不是"手不顺"的问题,这种企图本来就是错误的。
  旋即间"手不顺"已经从"不顺"变成"不动"了。这个倒霉的家伙把手放到便衣的裤兜里面去了。下车时我看见"手不顺"可怜兮兮地看着我,我觉得那家伙就是我。身边站着一个意气风发的青年便衣。衣服上写着两个字"生活"。
  在公司中把备份盘找到,然后回家。那个女人也许早就走掉了,我出门的样子她一定以为我去买斧头,或者找帮手了。在充满色情的气氛中我懒洋洋的享受色情的味道。色情就是未知,模糊,然后重新清醒的过程。色情生活就是生活的一个片段,在两小时之前我企图窃取的那个片段。但是我现在决定放弃了,因为我就生活在它之中。
  这真是个滑稽的结论,我们要玩命抢夺的东西就在我们身边,而且人人有份。在上楼梯的时候,我看到了"小三欠我三分钱不还",然后脚下一滑滚下了楼梯。抬头一看,是一张明媚清楚的小姐的脸,一点也不庸俗。"我上街买吃的去了。"她边笑边对我说。我看着她满不在乎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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