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眷村文化热:满溢乡愁的梦

在北京从事文化创意产业研究工作的第三代眷村女儿张嫱,在眷村文化的热潮中,适时联合十五位不同领域不同时代的勇者,为大众呈现出一幅幅即将消失殆尽的眷村图景和美好记忆。厚厚的《宝岛眷村》放在手边,这里既有谈眷村文学、眷村爱情、眷村女性、眷村美食和眷村方言的,也有讲黑帮少年和家族荣兴的……

眷村人与眷村(图源:网络)

揣度心意,编者们应是想倾尽心力来记录下一些眷村曾经的过往吧。告诉隔海守望的祖辈或坟茔,他们在眷村的日子笑中有泪,苦乐参半;告诉那头似陌生又熟悉的骨血或至亲,他们现在过得还好。

宝藏岩眷村民居(图源:清华大学行知计划赴台湾考察团队)

夜已深,幽暗的灯光下,斜睨了一下书的封面:似曾相识的近景是大榕树下慈祥的阿妈坐在村口长凳上纳凉的背影;陌生疏离的远景则是映衬在台湾第一高楼101大厦下,那硕果仅存的两三排四四南村的旧房子。一甲子的岁月相隔,五百米的垂直落差,这是宝岛眷村怎样的一页注脚?是穿越时空的相映成趣?抑或是滚滚历史车轮下的怅然的唏嘘呢?。

北投中心街眷村(图源:清华大学行知计划赴台湾考察团队)

龙槐生八十岁那年,被女儿龙应台搀着去听《四郎探母》,他还夹杂着湖南腔的发音,打着拍子哼唱有家不能归的哀伤曲调,唱着唱着早已老泪纵横,清明时节无坟可上的地方是无法叫家乡的。那是怎样一种悲哀和酸楚啊。《那些花儿》中的soldiers始终都是想回到他们魂牵梦萦的家乡。他们挂念着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的慈母,想念着心中最爱的那个姑娘。无论官阶,眷村的人们都在声声地呼唤着家乡的名字。春节放鞭炮,端午包粽子,中秋吃月饼,清明跪西土。他们倔强地秉承着从祖宗上面传下来的老例儿和规矩,还有那一口浓得化不开的乡音。无时不暗合着“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的辛酸与无奈。

四四南村文创园(图源:清华大学行知计划赴台湾考察团队)

眷村文化是一种乡愁文化,逢年过节就可以臆想着马上回祖国大陆。但白驹过隙,一甲子的岁月就这么不经意间地溜掉了。眷村一代们仍然还在做着回乡的梦,而他们的祖辈可能早已经不在了……王伟忠曾回忆到1988年,妈妈回老家河南时的情景。王妈妈一见到自己年迈的母亲,扑通跪在她面前,“你真能玩啊,一下就玩了40年啊!”王姥姥气愤至极。

文化社区(图源:网络)

过去的时光,并不都是幸福的。就像安妮宝贝在《素年锦时》中说的那样,人到了一定年纪,就会想要安定下来吧。听王伟忠讲着眷村的岁月,听张震岳唱着《回到过去》,回忆也是成长的一种标志。也许寻根的路还很长,走过来时路的人们,和正在写下光阴故事的你我,只要别将心中的根丢掉,再回首,已释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