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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公子》是一份具有革命性,而且帮助“性”在美国成为普世概念的杂志。它一度被美国人称之为“美国现代文化的三架马车——汽车、电脑与《花花公子》”。

然而,在近年来网络色情的威胁下,《花花公子》销量大减,为了扭转颓势,《花花公子》决定“自我阉割”,在杂志上取消全裸图片的出现,让“色情跟上时代”。这是一个香艳时代的结束,谁也不知道,去除最大的卖点后,《花花公子》能否迎来另一个时代的开始。

去掉裸照求生存:当色情杂志败给色情

海夫纳在1953年创立了《花花公子》杂志,并将玛丽莲·梦露作为初版封面,只因他觉得这样让自己很开心。在第一封编辑信中他提到,“如果你是介于18到80岁的男性,那《花花公子》对你意义重大,我们享受鸡尾酒和冷盘,用老式音响拨放着情调音乐,然后邀请女性来讨论毕卡索、尼采、爵士乐和性爱”。有趣的是,海夫纳在第一期的杂志上没印上日期,以防《花花公子》没能推出下一期。

对整个世代的美国男性而言,《花花公子》是种文化仪式,更是种闪光灯引起的刺激,但现在每个青少年都有能上网的智能手机,就算是《花花公子》这么有故事的色情杂志,也失去了它的冲击性、商业性和文化参考性。

《花花公子》将停止刊登女性全裸照(图源网络)

执行长弗兰德斯承认,《花花公子》已经被他们曾经领先的东西给打败了,弗兰德斯表示:“这场战争已经开打而且我们输了,因为只要你随意点击,就可以从网上免费取得性爱图片,我们已经过时了。”

根据审计媒体联盟的统计,《花花公子》的销售量已经从1975年的560万骤减到今天的80万,很多销量更后面的杂志早就消失了。许多色情杂志用各种缩减方法存活了下来,而且大部分只能在专门店能买到。《阁楼》作为《花花公子》最知名的竞争者,在面对来自网络色情的威胁时,他们决定让杂志的尺度更大,但最终却导致破产。

三年前,《花花公子》曾试图振作,但却未能挽救颓势,并被人谴责玩伴女郎并不会因为遮点“东西”,销量就好起来。根据公司调查,《花花公子》的商标跟苹果和耐克一样,同为世界上最知名的商标之一,但这次《花花公子》却寻求与更年轻时尚的《Vice》杂志竞争,执行长弗兰德斯表示:“我们在找答案,如果《花花公子》没有裸体,那还剩什么?”

从一本杂志到一个帝国:海夫纳是怎么从一个穷小子成为亿万富翁的?

海夫纳是《花花公子》杂志的创始人及主编,对于杂志最受欢迎的栏目——“当月最佳约会对象”,也就是杂志赠送的大幅跨页裸女海报,他说:“我希望让人感到那就是邻家的女孩脱了衣服的样子。”换句话说,他想让读者们回味尚未尝过性爱滋味的青葱岁月,那个既渴望了解女性的身体,又不愿放弃英雄漫画的时代。

看到《花花公子》就想到玛丽莲·梦露,但是很少有人知道,玛丽莲·梦露登在《花花公子》创刊号上那张著名的裸照,另一本知名杂志《生活》已经先期用过,但是黑白的,只有一英寸大。《花花公子》的创始人海夫纳正需要一个赤裸裸的噱头来吸引分销商和读者,所以他找到拍摄照片的挂历公司,花了五百美金买下了照片的版权。这张著名的照片不仅抓住了分销商和读者的眼球,甚至在杂志印出来之前,海夫纳还找到了只需要付一半定金,就可以为一本新创办杂志开机就印七万册彩色杂志的印刷厂,还有不仅免收半年制版费而且还额外追加投资的制版公司。玛丽莲·梦露的裸照不仅调动起了最早看见它的那些男人们的本能,也让他们嗅到了金钱的味道。

在一开始,赫夫纳没有足够的钱雇摄影师租摄影棚,他甚至找不到愿意宽衣解带让他拍照的漂亮姑娘。他只能从一家出版挂历的公司购买一些充满诱惑的女性照片,但他依然细致地挑选出最满意的。

《花花公子》创刊人休·海夫纳与兔女郎们(图源网络)

1959年,随着杂志销量越来越大,海夫纳在芝加哥购买了一栋豪华建筑作为“花花公子宫殿”,这里有70多个房间,海夫纳拿出在当时可称天价的40万美元作为装修经费。在那之后,《花花公子》杂志曾经数次发表图片专题,专门介绍这里的装饰装修:巨大的圆形舞厅,门口矗立着两套真正的中世纪武士盔甲;室内游泳池侧壁都是玻璃制作的,就像一只巨大的鱼缸,在每周五和周六固定不变的聚会上,在池边品酒谈笑的宾客可以清楚地看到泳池里比基尼女郎那动人的身姿。

“花花公子”最兴盛的时候,它的企业涉及面非常广泛。“花花公子俱乐部”占据了夜总会的很大份额;此外还有电影业、唱片业、演出、旅馆、运输业、餐饮业、商品、赌场等等。海夫纳为人们营造的概念是:你可以在“花花世界”内部度过一生,所有的生活、工作、享乐都可以在“花花世界”里面完成。海夫纳本人就是这么做的。整个60年代,他都住在芝加哥“花花公子宫殿”,几乎没有出过大楼。仅有的两次离开,一次是有人到法院告他,警察把他拖上了法庭。另一次是与女友一起夜晚踩雪。这一本来极正常的行为,发生在海夫纳身上,居然变成重大新闻。

人们一直有一个疑问,那个“单身汉的天地”——富有的单身男性家里只有美酒,而美丽的女性只在晚间来访——是否真的存在过?或许男同性恋的物质生活跟这个概念最接近,但他们显然对美女没兴趣。今天,如果你人至中年,有足够的经济实力,过着有品位的生活,但家里却没有一位女主人,所有人都要怀疑你的性取向。时代在改变,但海夫纳没有,他依然在构想自己的美梦。

色情进化史:《花花公子》与女性审美变迁

《花花公子》本杂志一直致力于塑造美国女性两种截然不同的形象:一是乡村女孩一般的纯真,一是在娱乐业中历练而领悟到的诱惑。现在,这两种形象越来越融合而让人无法分辨,例如小甜甜布兰妮。但在海夫纳年轻的时候,这两种形象无疑是针锋相对的。《花花公子》今天如此流行正是因为它创造了矛盾,并驾御了矛盾,这本杂志宣扬:从前被人们视为邪恶的性,纯粹为了欲望的性,并不可怕,反倒对人的健康有益。

在1953年出版的第一期杂志里,他挑选了玛丽莲·梦露成名前拍摄的裸体照片。杂志一炮而红,“最佳约会对象”也成为最受欢迎的栏目。只用了不到一年,《花花公子》杂志就拥有了自己的摄影棚和摄影师,而风尘味十足的挂历女郎也被邻家女孩所取代。这些女孩遮遮掩掩地露出自己的身段,她们也不会摆出那些淫邪的姿势。

十年过后,纯真渐渐褪色,取而代之的是“自我觉醒”,一个上世纪60年代的代表词汇。《花花公子》在1965年第一次刊登了黑人性感女郎的大幅照片,照片越来越多地改在室外拍摄:美女们晒日光浴,裸体野餐,或躺在吊床上。最大的改变要算这些“花花公子女郎”越来越年轻了。

在上个世纪70年代,一些新兴杂志,如《阁楼》,以更粗俗、更直白的面貌进入市场,为了与它们竞争,《花花公子》杂志决定刊登裸露体毛的照片。那个时期,插页的“最佳约会对象”们开始上很浓的妆,这让本来身材就相似的她们看起来更如同克隆人一般难以分辨。

自从上世纪80年代之后,人工的痕迹取代了自然的天赋,这样的转变也出现在所有的媒体中。花花公子女郎的身材有了很大的变化,以前,你可以察觉模特们在拍照时努力收腹,而现在她们不需要了。健身房塑造了新女性的身材,她们的腰更纤细,却充满柔韧的力量感;她们的臀部上翘;而胸部的尺寸简直称得上壮观。

今天,或者最近25年,人们开始怀疑性是否还那么重要。可能只有邻家女孩的风格延续了下来,这些女性不再那么诱人,最近,海夫纳的女孩们看起来越来越像,她们的皮肤光滑闪亮,就像被打磨过,这都是数码照片处理软件的功劳。她们身上已经没有了性的意味,甚至没有多少女性的柔媚,看起来更像同样代表着奢华生活的具有光滑闪耀外表的豪华轿车。

《花花公子》创刊号的封面是玛丽莲·梦露(图源网络)

花花公子女郎身上极尽简约的服饰也流露出标准的情色意味:蕾丝和皮草。她们拍照时的姿势通常很传统,将身体重心放到一条腿上,公元前15世纪,古希腊雕塑家波利克里托斯就发现,这样的站姿能让女性腰部两侧都显现出迷人的曲线。但海夫纳渐渐厌倦了这样一成不变的造型,他不只一次地让模特摆出夸张的姿势。1966年12月的插页女郎坐在钢琴键盘上,1992年12月的那位小姐打扮成餐厅的女招待,她戴着白色的领子和袖口,头顶兔子耳朵装饰,脚穿红色高跟鞋,除此之外一丝不挂。

这些女模特们如何看待自己的工作呢?对大多数女士来说,拍摄插页的照片不过是她们工作的一部分。“我不是为了钱。”许多花花公子女郎可能都会这样说,但要知道,在接到拍摄花花公子照片的邀请前,她们可能只是裸体模特,酒吧女招待或美发店的学徒,有几位还是贫困潦倒的单身妈妈。有些模特拍完照片后不得不隐姓埋名或离开一直生活的地方来躲避亲人和朋友,但大多数表示家庭支持自己抓住这个可能一举成名的机会。

不过,在《花花公子》与女性的关系史中,并非总是性感女郎和剥削利用——他们也刊登加拿大作家玛格丽特·阿特伍德等女权主义偶像的虚构作品,甚至在推动女性权利方面开辟新领域。

在脸书网上,有2500万到3000万用户与《花花公子》互动,其中25%是女性,而且34岁以下女性占绝大多数。对于《花花公子》不再刊登女性裸照的举措,直言不讳的女性粉丝们哀叹此举阻碍使女性性感之自由表达正常化的努力。一些女权主义者也对该杂志——她们常常从女权主义视角看待色情和性作品——政策转向感到沮丧。

没了裸女,《花花公子》还有什么内容?

对中国人来说,《花花公子》是一个听着熟悉、其实陌生的杂志,因为中国内地的长期禁售,很少有人真正看过这本杂志,除了玛丽莲·梦露的照片、“兔女郎”的形象,人们对这本杂志知之甚少。

事实上,每月出版的《花花公子》内容丰富、题材广泛,除了大尺度的女性照片外,还有介绍时装、饮食、体育的文章,以及名人专访、短篇小说和时事评论等。

休·海夫纳在接受采访时说,他对《花花公子》的定位是“一本倡导生活方式的杂志”。其毫不避讳地提倡既有精美食物、衣服,又有文学、艺术、体育的浪漫生活方式。在《花花公子》官网的最新页面上,可以看到盘点2015年20位最牛校园橄榄球运动员的文章,也有气泡酒饮用方式的介绍。

《花花公子》的人物专访以深入见长,通常以对话形式刊登。多年来,这本杂志不仅采访过歌手约翰·列侬、导演大卫·芬奇、运动员迈克尔·乔丹等大明星,还对物理学家史蒂芬·霍金、哲学家伯特兰·罗素、作家萨特等学术大牛进行过专访,甚至早在1985年就专访过科技界大佬乔布斯。

作为一份自由主义刊物,《花花公子》的记者还采访过叫美国政府头疼的卡斯特罗、阿拉法特和颇引争议的日本右翼文人政治家石原慎太郎。

最令人难忘、最感人的是列侬接受的最后一次访谈。以列侬和小野洋子访谈为主要内容的那期杂志在列侬遇刺当晚上市。说到马丁·路德·金和甘地时,列侬预言般地问:“一个和平主义者被人刺杀,这意味着什么?”

花花公子的标准封面以后就变PG-13了(图源网络)

《花花公子》曾多次改版。1972年,《花花公子》每月销售高达700万份后,休·海夫纳对刊物的内容大加整顿,增加了严肃的内容。他付出全美最高的稿费,故大批著名作家,如史坦倍克、海明威、英洛维亚、阿西摩夫的新作品都曾在《花花公子》上最先发表,每篇主要文章或小说付15000至25000美元的稿酬,每期的制作费用高达二三十万美元。

杂志也曾刊登加拿大作家玛格丽特·阿特伍德等女权主义偶像的虚构作品,而约翰·厄普戴克、乔伊斯·卡罗·奥茨、斯蒂芬·霍金和汤姆·克兰西也曾为其撰文。

一位旅居国外的中国作家曾在报纸撰文为《花花公子》“平反”,他说:“(《花花公子》)杂志的文字质量和品位远远高出一般杂志……专访的水平叫人赞叹,绝对是一本中产阶层的上品读物。”还有人评价说,《花花公子》删掉裸照就是一本《纽约客》。

内容负责人琼斯表示,杂志将朝着更干净和现代的风格前进,性爱专栏作家必须是“性”态度正面的女性,对于撰写“性”有很强的热情,此外,《花花公子》也会持续调查新闻、深度访谈和虚构报道等传统内容。弗兰德斯认为,他们的目标客群是生活在都市的年轻男性,和《Vice》杂志最大的不同是,他们要的是有工作的男性。

《六大男性杂志史》的作者,同时也是塔斯成出版社编辑的迪安表示,“海夫纳先生对我们的生活方向进行了革命,尤其是美国的生活与性爱方式。”但他也质疑,没了裸体的《花花公子》还剩下什么呢?

早在去年八月,《花花公子》网站移除了裸露内容,结果收看的平均年龄从47岁下降到了30岁,每个月的网页流量从400万爆增到了1600万次。

或许,这就是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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