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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府”元老于右任的台湾生活(3)

2016-05-24 13:20:07  人民网-国家人文历史    参与评论()人

每日三千字,长生一万年

即使在病痛的时候,于右任仍然尽可能地多做事,而他最看重的事往往与文化教育有关。

看书、写字是于右任的生活习惯,一旦离开便非常难受。他在1964年1月14日的日记写道:“数日因事未看经书,心中不安。”而他之于“写字”(书法),则更是不可分离,以此作为日常之事。有些熟人到于右任家,从纸篓中拣回不少珍贵墨宝。于右任从11岁开始练习王羲之的《鹅字帖》,后来他又醉心于遒劲峻拔、庄重茂密的北魏碑帖。中年以后,又专攻草书,自称:“余中年学草,每日仅记一字(即每日一个字写无数次),两三年间,可以执笔。”

靠着这种锲而不舍的精神,于右任最后博采众长,融会贯通,自成一家,形成名闻天下的“于体”草书。他的初期草书,沿袭魏碑的磅礴之气,用笔险劲峭拔,大刀阔斧,旁若无人。随着年岁渐高,后期草书渐入宁静恬淡之境,晚年更臻成熟,达到挥洒自如、炉火纯青的境地,信手拈来,皆成佳构,被尊为“一代草圣”。

由于求他写字的人很多,他每天常常要写三四十张纸,虽然劳累,但却乐此不疲。他写字没有什么特别的习惯,唯一讲究的就是不用墨汁写字,必须现磨现写,而且一定要用开水磨墨。每写到痛快处,就大呼“取墨来”。

于右任一生写得最多的条屏是“为万世开太平”,有一两千幅之多。这是他的心声。如果是比较了解的人,于右任则特为其撰句,他给张大千的对联是:“富可敌国;贫无立锥。”送给蒋经国的则是:“计利当计天下利;求名应求万世名。”复旦大学校友黄季陆去台后,掌管教育,有一次请他书赠数语,于右任挥笔题书:“将中国道德文化从根救起,把西洋文明迎头赶上”。

于右任一生写的书法作品,有人粗略估计在五万件以上,作品之多,当代无双。为此,著名书法家沈尹默曾当众调侃于右任:“于院长的字不如我的字值钱,因为于右任写得太多,而我写得少。”于右任听了不以为忤,笑着说:“物以稀为贵嘛。”

于右任晚年贫病交加,生活寂苦,处境凄凉,以至于镶不起一副假牙,在荣民总医院住了三天院就喊着要回家,连说:“太贵了,住不起。”有一次,他牙疼得厉害,朋友劝他拔牙,并推荐台北最好的牙医,拔一颗牙300元台币,于右任苦笑着摇摇头,“太贵了!不要拔了。”

即使潦倒至此,于右任仍不以钱为意。他手临的《标准草书千字文》,汇集从东汉末年起到清代的154位书法家,共计1027字。这本书在他生前共修订了9次,1961年在台刊印时,于右任与出版商约定不取一文稿酬,只要求定价低廉,便于读者购买,意在推广、普及。

“我很穷,没有钱”

一生高官的于右任始终注重名节,两袖清风。当他晚年病重时,常想到的竟是“没钱住院”。

1963年4月18日,于右任喉咙发炎,住进台北荣民医院。刚过三天,于右任便在日记中写道:“今日早起,疾已轻,有归去之意。开支甚大,如何能继。”5月初,于右任在疾病没有完全治愈之时便出院,病情因此再次发作。他本应马上住院,却因为住院费用的缘故,将此事一拖再拖。

在此期间,于右任仍参加社会活动。6月26日,由于喉部感染,于右任不得不再次住院治疗,但因经费紧张,很快出院。等病情好转一些,他又积极参加社会活动,并写下了气势恢弘的长篇行草书《文信国正气歌》七屏,成为其最后的大作。